那是洞**唯一發光之處,如夢如幻的菩提大樹此刻依然佇立在洞中央。
茂密的樹葉,每一葉都散發著熒綠的光亮。菩提大樹下的地面布滿網狀的發光細弦。
天極子和呂洞賓正在站在這細弦上,滅影也漫步走了上去。
隊尾的花盛躡手躡腳,想起此前踩在弦上所引發的巨大震動,為了以防萬一花盛還是放輕了步伐。
腳下的能量弦有些輕微震動,但并不礙事。
花盛突然想起什么說道:“我差點忘了,大家多加小心,這盤弦洞內有只大狼蛛。”
“咦!可別說蜘蛛!一說這個,本小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怕長得丑的東西!”滅影站打了個寒顫。
花盛逗她道:“不是說鳥類吃昆蟲么?你為什么怕蟲子?”
“呸呸呸!滅蒙鳥可不吃蟲子,我們祖先吃的是漿果!”
“我只是提醒一下啦!我說的那大狼蛛早已被收拾了,我上次臨走時把它捆成了個粽子!”
天極子聽罷,用懷疑的語氣問道:“你說的大狼蛛究竟在何處?”
“喏!就在那……”
花盛剛想用手指,猛然發覺自己印象里大狼蛛倒地的地方卻是空蕩一片,不由驚呼道:“怎么沒了?本來該在那地方啊!我可不會記錯!”
天極子哼了一聲,說道:“這洞雖大,卻也一目了然。你說的恐怕只是個小蟲吧!”
“那狼蛛可比十頭牛還大!但是好久之前了,難道它被綁了好幾個月沒吃東西,餓瘦了?”
花盛疑惑地來回尋找,心里尋思道,不可能吧,就應該在那。即使掙脫了,那成捆的能量弦都跑哪去了?
綁住大狼蛛的能量弦應該是散落在地上才對。
天極子看著花盛,話語中略帶譏諷道:“你是想說你走之后,有人來過這盤弦洞是吧?”
“對對對!”花盛低估道,“肯定是有誰來過!所以狼蛛和綁住它的能量弦都不見了!”
天極子沒說話,眼中卻充滿著不削。
此時呂洞賓打斷兩人,說道:“切莫再論這等閑話,還有正事要辦。”
他望著地上的能量弦思索了片刻,開始手掐仙訣,口中一同念念有詞。隨后呂洞賓對著地上用手指一劃,地面立刻浮現出個一丈有余的圓形紫色仙陣。
呂洞賓對著花盛說道:“你且進此陣來。”
花盛想到,此前道靈星君讓他找覺光仙師來這盤弦洞證明自己的清白。
如今換作呂洞賓,那布陣自然不是什么問題。除了藍采和的下落之外,若是自己的記憶里確實也沒去過克林魔校,那由八仙的呂洞賓為證也是更有說服力。
想到這,花盛說道:“上仙,既然能查此前的記憶,不妨最近幾個月也一起查了,看看我有沒有去過那異邦法國。”
天極子聽罷此言,問道:“你道服上的紫金線頭并未對比過,為何要查?莫非那線頭與你有關?”
花盛想到自己與天極子也有糾葛,此時還是不要過早透露星君的結論為好。若是查出自己不曾去過法國,到時即便查出線頭是自己的,也可以推脫是誤會。
想到這,他含糊地答道:“沒有,我是想既然興師動眾來一趟這里,這仙陣又是呂上仙所設,只用一次太過浪費,不妨一起做個全身檢查嘛。”
呂洞賓沒回答,只是向花盛詢問時辰八字,繞著仙陣開始踱步。繞一圈之后,用手指一觸花盛后腦勺。
花盛只覺得眼眶處涼絲絲的,猶如一股涼風從腦中吹過一般。仿佛聽到呼地一聲,自己面前的半空中投射出一個畫面。
那畫面里的場景風雨交加,像是某人的第一視角,這人正站在游輪的船頭。
游輪正隨著暴風雨正上下顛簸,那人身上、手上滿是鮮血。
花盛知道,那便是自己所經歷的。
鬼婆無妄,異獸窮奇,黑衣小女孩冥幽。
這些花盛所經歷的畫面一一浮現,當自己再一次沉浸于這些記憶時,內心仍為之震撼。
“游輪……是巧盒奪局被污染時所出現的游輪。”
天極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畫面淡淡地說道。
花盛用余光看了看他,天極子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花盛突然感覺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