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的宿舍樓異常安靜。
可能是周五的緣故,很多研究員都回了家。
黎俏懶得深想,不疾不徐地往自己的宿舍踱步。
她的宿舍在二樓盡頭,頭燈的感應燈隨著她走過一盞一盞地亮起。
直到——
盡頭的窗前,燈光下那一抹黑色傲岸的身影入目,黎俏才恍惚地停下了腳步。
視野里,商郁雙手插兜佇在窗前,望著窗外濃墨的夜幕,棱角分明的側顏輪廓略顯緊繃,即便聽到了腳步聲也沒有投來視線。
黎俏舒展眉心,加快腳步走向他,眼里噙著明亮的神采,“衍爺,你怎么來了?”
幾步,她來到他身畔。
宿舍門前乍亮的感應燈像是某種催化劑,隨著商郁緩慢地偏過頭來,黎俏才注意到他緊抿的薄唇和深不見底的黑眸,似乎都寫滿了冰冷。
黎俏的心,驟然漏了一拍。
他生氣了!
幾乎是潛意識里的認知,黎俏只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男人面色冷沉,眼里噙著濃得化不開的墨色,喉結一滾,手掌擒住了黎俏的下顎。
他挑眉,俯身,語氣沒有一點溫度:“我來的,不是時候?”
黎俏一陣茫然過后,隱隱有了猜測。
她沒有掙扎,反而向前邁了一步,微涼的手指勾住了商郁的手腕,揚起淺笑,“你什么時候來都可以,先進屋說唄。”
寶寶生氣了,得哄。
她大概能猜出商郁動怒的原因,心里有點懊悔,早知道就不和連楨去吃飯了。
這時,男人鉗著她下顎的手卸了幾分力道,深呼吸過后,他滾著喉結松開了黎俏,轉身,邁步,音色緊繃到極致,“不必了。”
他要走?
在商郁錯身而過的剎那,黎俏飛快地拉住他的手腕,有些無奈,又有些小竊喜。
他這是吃醋了?
“衍爺,我挺累的,你想知道什么,讓我進屋坐下跟你說,好不好?”
最后三個字,黎俏輕輕揚起了尾音,像是春風化雨般的小調呢喃,帶著笑,卷著俏。
商郁的身形果然停下了。
黎俏垂眸彎唇,拉著他的手腕走到宿舍門前,輸入了密碼鎖便推門而入。
她拉著男人進門,回手關門的剎那,整個人防不勝防地被撲在了門板上。
黎俏抵著門,仰頭之際,薄涼的唇霸道地覆了上來。
和公館那晚不同,今夜的商郁隱隱又有失控的跡象。
他吻的很兇,一點也不溫柔,壓著黎俏,擒著她的下巴,極盡可能的在她唇中索取。
如大風過境,狂掃戰場。
沒有繾綣,沒有柔情,是獨屬于南洋商少衍的霸道和強勢。
黎俏被迫仰頭受著,卻也沒有推拒。
幾秒后,她調整呼吸,盡可能地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