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的直言不諱,像是一記重拳打在了落雨的心坎上。
她頓住步伐,借著燈色看向黎俏,“我……”
落雨想借口反駁,可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因為借口永遠是借口,內心深處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確實好勝想贏。
黎俏回身睨著落雨一副難言的表情,繼續單刀直入:“因為你在意輸贏,所以考核的過程里才失了水準。
今天整場考核下來,你多次分神去關注其他幾人的進度。這么心浮氣躁,注定會失敗。”
落雨震愕的眼底流露出一絲難堪,她倔強地撇開眼,語氣有點僵硬,“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黎小姐不用幫我開脫……”
到底還是不想承認自己被勝負欲蒙蔽了理智,落雨表現出幾分頑固不化的執拗。
這時,黎俏深深凝著落雨,目光有些意味深長,“你輸得這么慘,居然還認不清現實……”
落雨怔住了,這話太扎心。
黎俏似乎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身就往回走。
就當聊了個寂寞吧。
身后,落雨目光閃爍,雙手緊繃在身側,猛然吸氣對著黎俏的背影問道:“黎小姐,如果換做是你,還能這么坦然面對嗎?”
黎俏緩下步伐,幽幽回望著她,“為什么不能?巔峰即低谷,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話落,黎俏轉身走了。
落雨則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
幾分鐘后,黎俏折回到露天平臺。
燈火闌珊處,是商郁偉岸修長的身影。
他單手抄著褲袋,舉著手機似乎正在打電話,隨著黎俏的趨近,男人十分自然地對她攤開了掌心。
黎俏不急不緩地上前,牽住他的手,兩人在平臺緩行漫步。
耳畔,商郁對著手機說道:“我暫時不回,有什么事先交代給追風。”
掛了電話,黎俏扭頭瞅著他,“帕瑪那邊有事?”
“嗯,小事。”商郁勾著她的手指沉沉應聲,爾后瞥了眼半山草坪的方向,“和她聊的如何?”
黎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懶散,撇了撇嘴:“還可以。”
商郁不期然地垂眸,薄唇微側,耐人尋味地反問:“確定?”
黎俏:“……”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他。
她揚著下巴和男人目光交匯,數秒后,嘆了口氣,如實回答:“不好不壞吧,就是有點固執。”
從巔峰墜入谷底,打擊確實不小。
這時,商郁視線輕緩地看向了遠處的草坪,眸深似海,音色略顯薄涼:“你今晚在她身上浪費的時間太多了。”
黎俏目光一怔,旋即望著男人噙著不悅眸子,隱隱發笑,“衍爺,落雨的醋……你也吃?”
商郁捏著她的手指微微用力,瞇了瞇眸,卷著一絲危險,俯身,“不可以?”
“可以,你說什么都可以。”黎俏無懼地迎著他的目光,從善如流地笑著回應。
……
過了半個小時,時間來到夜里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