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沒受傷的情況下都打不過她,更別提強弩之末的溫時了。
黎俏耐著性子解釋著,心想商郁肯定知道她的用意。
他見不得自己受傷,她也清楚。
黎俏邊想邊抬頭看向鏡子,正想說‘我也沒受傷,你生什么氣’的時候,驀地發現自己脖子上有兩個手指印。
黎俏:“……”
溫時力氣還是挺大的,當時她沒注意,這會突然看見痕跡,才感覺扭脖子的時候,有一點點酸疼。
黎俏眸光閃爍,心虛了。
她安靜地給商郁洗完手,又貼心地拿著擦手巾為他拂干水漬。
這十幾平米的洗手間挺寬敞的,此刻卻顯得有些逼仄壓抑。
商郁修長的體魄佇在她跟前,英俊的輪廓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
黎俏瞅著他,清了清嗓子,隨即拉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脖子上貼,“給我揉揉,有點疼。”
但男人的手還沒碰到她的肌膚,下一秒黎俏整個人直接被他拉著肩膀按在了墻壁上。
因為太突然,她的手肘一甩撞到了門框,“哐當”一聲,略微刺耳。
黎俏后背抵著冰涼的墻面,倒吸一口氣,下巴也瞬間被抬起。
商郁清冽的氣息噴灑而下,明明熟悉至極,但嗓音卻無比低沉,“既然知道疼,為什么還讓他掐你?”
懲治對手的方式有無數種,偏偏她選了最下乘的方法。
以身試險,別人可以,她不行。
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很無能,連自己心愛的女孩都不能保護周全。
倘若不是警署來人,今天他必定不會讓溫時活著走出老宅。
黎俏被迫仰頭,望進男人深如寒潭的冷眸中,心下一緊。
他真生氣了。
和每一次不同,之前她也偶爾受傷,但商郁從沒用這種暗冽幽邃的眼神看過她,陰沉冰冷,仿佛能把人的靈魂凍住。
黎俏蜷縮著手指,到底是自己理虧,慢吞吞地扒著他的手腕,輕撓了一下,“我這不是……”
“黎俏,你總是有很多理由。”
看,有多生氣,都直呼其名了。
黎俏還想再哄幾句,但男人已經放開她,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他的腳步聲鏗鏘有力,伴隨著洋房大門被踹開的聲音,似乎離開了天宸居。
黎俏沒追,就靠著墻壁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怎么忘了,商郁有偏執癥。
他認準的事情是沒辦法輕易改變的。
黎俏默了幾秒,再次踱步到鏡子前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傷勢,天打雷劈的溫時。
……
臨近五點,家宴馬上開始。
落雨回到天宸居,提醒黎俏該去飯堂了。
黎俏窩在沙發里,沒什么興致地抬了抬眼皮,“他呢?”
落雨頷首,稍加思索還是說出了實情,“老大剛才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