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抬手敲門,房門恰好開了。
“嚯!”猛地看到黎俏,江院士被嚇了一跳,捕捉到她沉寂的神色,連忙招呼她,“俏俏,快進來。”
江院士隨手把房門緊閉,面露擔憂地看著黎俏,“你大哥的事我聽說了……”
黎俏抿唇,整理好情緒后,便淡聲道:“老師,我要請假幾天。”
……
從實驗室出來,黎俏沒有任何停留,直接開車去了南洋娛樂城。
十層客房區,她輕車熟路地來到走廊最內側的房間。
葉蘊已經從地下的酒吧轉移到了客房。
門口站著阿昌,看到黎俏連忙上前道:“七小姐,她都交代了。”
黎俏彎唇看著他遞來的手機,也沒接,對著房門努嘴,“開門吧。”
昨晚葉蘊經過一夜的藥物折磨,已經瀕臨崩潰,神志不清了。
此時的她抱膝坐在客房的沙發上,眼神渙散,頭發濕淋淋地黏在腮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她一看到黎俏出現,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開始發抖。
那是由心而生的恐懼。
黎俏走到她面前的沙發坐下,翹起腿,順便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瓶晃了晃,“要喝么?”
葉蘊的臉上依舊掛著潮紅,連聲音都嘶啞了,“黎俏,你不是人……”
“我再不是人,也比不上你。”黎俏淡聲嘲諷,擰開礦泉水,自己喝了一口。
葉蘊驚懼地看著她,“你到底要干什么?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是被逼的,不信你問他們。”
他們?
哦,說的是阿昌和阿杰。
黎俏漫不經心地抿著嘴角,斜倚著沙發扶手,睇著葉蘊,“被逼的?誰逼你給我大哥下藥的?又是誰逼你在紀委面前說自己被我大哥侵犯的?”
沒錯,黎君這次的調查結果,根本不是桃色交易那么簡單。
昨晚她和大哥聊過才知曉,紀委的調查顯示,葉蘊不是桃色交易的對象,而是反咬大哥侵犯了她。
至于外界所傳言的桃色交易,不過是“美化”后的罪名而已。
倘若真的是桃色交易,那葉蘊本身也有罪,不可能會安然無恙地在南洋城里活動。
這時,葉蘊抖如篩糠,眼神里的驚恐蓋也蓋不住。
但那并不是對黎俏,而是似乎想到了某些人和事,才會有的反應。
見狀,黎俏示意阿昌把手機拿過來。
阿昌信步走來,并打開了今早錄下的錄音。
錄音中,藥效似乎還沒過,葉蘊一邊呻.吟一邊陳述。
大概是因為抵抗藥效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哪怕是簡短的一句話,也被她說的斷斷續續。
黎俏聽了一分鐘,秀氣的眉頭逐漸蹙攏,俯身把錄音關掉,睨著葉蘊,“這就是你的交代?”
葉蘊抖的愈發厲害,不停地搖頭,沙啞地解釋,“黎俏,我不能說,真的不能說……他們會弄死我的。”
那些人,有錢有權,捏死她比一只螞蟻還簡單。
聽到這句話,黎俏笑了,很輕描淡寫地反問了一句,“所以,你就沒想過我們也可以弄死你嗎?”
葉蘊回想著黎俏的一舉一動,原本帶著潮紅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黎俏沒耐心了,隨手把礦泉水瓶丟在桌上,語出驚人,“秘書處副秘書長蕭葉巖、秘書處工會主席柳成豐、南洋人事局局長張柯,就是你口中會弄死你的那些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