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光線很暗,身邊的床鋪已經空了。
她伸手摸了摸,有些涼,商郁大概很早就起來了。
黎俏抱著被子發了會呆,半晌才慢吞吞地去了浴室洗澡。
二十分鐘后,她神清氣爽地走出了主臥,抬眼就撞見男人踏著滿地的日光逐步而來。
商郁單手插兜,走到她跟前就順勢撫了撫她的腰,目光也流連在黎俏的臉上,“還疼不疼?”
她搖頭說好多了,又淡聲問道:“你還沒去公司?”
“這就去。實驗室已經幫你請了假,如果要出門,叫上落雨。”商郁摟著她往樓下走去,嗓音沉緩地叮囑。
黎俏應聲,兩人來到地下餐廳,剛坐下,男人的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眼屏幕,接聽時里面立馬就傳來了賀琛的怒斥,“商少衍,你他媽要不要臉?昨晚上在我賭場鬧事的人,是你安排的?”
黎俏喝粥的手一頓,不禁看向對面的男人。
她沒想偷聽,但賀琛的嗓門太大了。
商郁察覺到黎俏的視線,昂首示意她好好吃飯,爾后嗓音低沉地對著聽筒說道:“嗯,是我。”
電話里,賀琛倒吸一口涼氣,“你他媽精分?前腳剛走,后腳你就派人來鬧事,你給老子賠錢。”
昨晚有幾個賭徒后半夜在葡銀鬧事,砸了他三個賭臺,還把教堂門口的廊柱給撞毀了兩根。
已經很久沒人敢在葡銀的地盤上鬧事了。
他派人查了一圈,結果查到了商少衍的身上。
賀琛都驚呆了。
這時,商郁靠著椅背,語調低緩又淡涼地回道:“再有下次,就不是鬧事這么簡單了。”
賀琛還沒琢磨明白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電話已經被掛了。
黎俏咬了口煎蛋,睨著商郁,“你昨晚……”
“嗯,他不該傷你。”男人慢條斯理地切著吐司,一副冷淡又事不關己的態度。
黎俏搓了搓腦門,抿著笑,什么都沒說。
她幾乎能想象到賀琛跳腳的模樣。
可真是一對相愛相殺的好兄弟。
……
用過早飯,商郁出門去了公司。
黎俏也沒在公館久留,招呼著落雨,開車去了醫院。
衍皇私立醫院,白鷺回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落雨敲門而入時,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臉,看到她背后的黎俏,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黎小姐。”
黎俏不疾不徐地走來,看到白鷺回已經包扎好的右手,抿了下嘴角,“傷勢怎么樣?”
“還好,沒什么大事。”
其實被生銹的鐵釘穿掌而過,已經有破傷風感染跡象。
不然……他也不會被醫生強行留在醫院治療。
這些,白鷺回不想多說,黎俏把他從賀琛的手里救出來,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也不想再給她增加困擾。
落雨把帶來的水果放在了床頭柜上,四下看了看,便俯首對黎俏說道:“黎小姐,你們聊,我去門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