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駛回了招待所,黎俏下車時對賀琛說了句謝謝。
賀琛望著她的背影,輕佻的神色退了幾分,從兜里掏出煙點燃,默了很久,才嘆息道:“跟商少衍說一聲,他女人已經回招待所了。”
“好的,琛哥。”
情愛這東西,霸道狂妄如商少衍,看來也不能免俗。
賀琛望著寂靜的深夜街道,已經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動心是什么時候了。
當初和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到最后還不是扛不住壓力,和他分道揚鑣?
黎俏和商郁的感情,又能維持多久?
一次小小的吵架,看起來已經要傷筋動骨了。
愛的有那么深?
他們之間大概還沒體會過真正的為情所苦。
賀琛曾經愛過一個人,愛得驚心動魄,也愛得遍體鱗傷。
以至于他曾放下自尊卑微的乞求她留下,那個女人還是毫不留情地轉投他人懷抱。
大概是所有的愛情都消耗在對方的身上,所以如今他很難再體會什么叫心動,更沒辦法去理解黎俏折騰這一趟到底有什么意義。
安心呆在商少衍的庇護里,做個小女人不香嗎?
賀琛默默地抽完一根煙,煩悶地捏了捏眉心,“回吧。”
車子緩緩駛離了招待所,而大堂內的黎俏,一個人坐在掉了漆的木椅中,沉思到天明。
……
清早五點,夏思妤跑來了招待所。
她下榻的酒店距離這里不遠,因為不放心黎俏,幾乎沒怎么睡,天一亮就趕了過來。
她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上了樓梯,來到頂層天臺,一腳就把鐵門給踹開了。
天光破曉,整座城還沒有徹底蘇醒。
遠處的海浪聲忽隱忽現,夏思妤就那么站在原地,望著黎俏坐在天臺欄桿上的身影,心跳差點沒停了。
“俏俏……”
她喃喃了一句,生怕她想不開似的,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然后隨著距離縮短,一陣撲鼻的香味傳了過來。
夏思妤站在黎俏身后,探身往前一看,她家這位小祖宗手里拿著倆包子邊吃邊回頭看她。
懵逼的夏思妤:“……”
“你怎么起這么早?”黎俏的聲音有點沙啞,眼眶很紅,染了徹夜不眠的血絲。
夏思妤磨了磨牙,轉身用后腰靠著欄桿,后仰著頭望著黎俏,“說說吧,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黎俏咬了口包子,又看了她一眼,把另一個沒吃的包子往前一遞,“吃嗎?”
夏思妤也不客氣,伸手拿過包子就往嘴里塞,含糊地催促:“趕緊給姐姐說,別等我自己查。”
“哦,沒什么。”黎俏坐在欄桿上晃了下腿,“就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咳咳咳——”夏思妤被噎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有男朋友……了?”
黎俏漫不經心地點頭,“有啊,很奇怪嗎?”
夏思妤拍著自己的胸口,想了半天,眼神透著幾分打量,“誰啊?我……認識嗎?”
她想到了一個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在腦海中的身影。
她知道,那個人對黎俏的感情,已經藏了很多年。
只是那個人不知道,她對他也同樣藏著不為人知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