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酒廊,賀琛和她說了很多商郁不為人知的事情。
——你大概不知道少衍為什么要當眾公布你們的身份。
——因為你不愿意躲在他的身后被保護,所以他就給你身份,給你地位,明明白白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
——那些想動你的人,想害你的人,動手前必定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得起后果。
黎俏捏著啤酒罐,內心充斥著難以名狀的復雜。
她一個人做了很久很久,終是在兩瓶啤酒下肚后遲緩地拿起了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我是炎盟K。”
這句話,她用的是緬國語。
……
次日,徹夜未眠的黎俏洗了個澡,穿著一身黑色的夏款休閑西裝就出了門。
今天要去科研所報到,她和連楨約好七點半在宿舍樓下集合。
此時,一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停在不遠處,是黎家司機給她送來的新車。
黎俏接過鑰匙和證件,略了眼車身,連楨拿著資料恰好從宿舍樓里走了出來。
司機離開后,連楨見黎俏神色憔悴,眼角很紅,便自告奮勇地提出由他開車過去。
從宿舍樓到科研所需要一個多小時,黎俏上了車就窩在副駕駛補眠。
臨近九點,邁巴赫抵達位于開發區的生物科研所大樓。
據說這棟大樓是新建成的,投入使用不到一年。
由于地處開發區,周邊配套還在建設,寬敞的道路兩旁不如市中繁華,顯出幾分蕭條。
連楨把車停車路邊,這不是他第一次來科研所,黎俏亦然。
在校期間她就曾跟著江院士來過,包括后來的畢業論文,很多文獻也是得益于科研所給她開的綠色通道。
不多時,兩人并肩走進了科研所的大樓。
不同于實驗室相對松弛的氛圍,隨處可見穿著白大褂行色匆匆的研究員。
這里,是南洋頂尖生物實驗人才的聚集地。
兩個小時后,黎俏二人在人事部辦理了各種相關的手續,領取了白大褂和身份工牌,于十一點半被帶到了位于地下一層的實驗室。
七八張實驗臺前,每個研究員都在各司其職,氣氛嚴謹肅穆。
看到黎俏和連楨出現在門口,正在忙碌的江院士連忙招呼他們進來。
如今,實驗項目被科研所拿走,江院士也不得不跟了過來。
“老江,你別走神,這個基因鏈的問題還沒解決呢。”這時,江院士話音方落,另一道嚴肅甚至帶著苛責的嗓音就從他身邊響起。
黎俏和連楨側目看去,對方貌似也過了花甲之年,眉心的皺紋痕跡明顯,似乎遇到了難題,一雙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電腦,對其他人視而不見。
江院士說了句等會,轉身叫著黎俏和連楨,就去了屬于他們倆的那張實驗臺。
很可笑的是,占地三棟樓的科研所,在基因異變項目的實驗室,只留給黎俏和連楨一張實驗臺。
也就意味著,他們兩個只能共用。
黎俏面色淡淡地環顧實驗室,眼神中冷意交織,卻壓著性子什么都沒說。
江院士扯過他們兩個,耐心地小聲解釋:“你們也別想太多,實驗臺最近確實有點緊張,我已經跟上面申請了,最近先將就將就。”
黎俏和連楨默不作聲地點頭,但彼此心里都清楚,這是一種擺在明面上的輕視。
……
傍晚來臨,窗外云層裹挾著淡淡的灰蒙和天邊連成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