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和商郁的婚事,就這樣在商縱海平靜的語氣中定了下來。
太過順遂,這也讓黎俏生出了一種異常古怪的想法,似乎不管她和他哪個兒子訂婚,商縱海都樂見其成。
哪怕幾個月前她才和商陸退了婚,于他而言,仿佛也無傷大雅。
飯后,商縱海和黎家夫婦還在休息區閑聊,黎俏默不作聲地走出了嵐廳,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后院的碧色庭園。
她一身紅裙站在綠意盎然的花園里,望著一株芭蕉樹出神。
身后有腳步聲靠近,黎俏沒回頭,轉眼后背就貼上了一道溫暖。
她站著沒動,只是后仰靠在了男人的懷里。
“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商郁低醇的聲音似乎能為仲夏增添一抹涼意,他低頭看著黎俏淡淡的神色,一時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黎俏無聲喟嘆,后腦枕著他的肩頭,手指揪著芭蕉葉,“就隨便走走,順便想點事情。”
她其實有種自己被操控的感覺。
從她和商郁公開直到現在,不論是爸媽的態度,還是商縱海的態度,好像一切都過于理所當然。
難道僅僅因為這個人是商郁?
“想什么?”男人此時已經脫下了西裝,只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領口微敞,挺拔的身軀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抱之中。
黎俏感受著彼此貼近的熱度,搖了搖頭,還是把徘徊在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沒什么,瞎想。”
……
兩點半,這場午宴結束,雙方分別踏上了歸程。
勞斯車隊里,商縱海精銳的眸子偏過頭就落在了商郁的身上,“你和丫頭的婚事,她有沒有和你說什么?”
男人搭著雙腿斜倚著靠背,緩緩睜開眸子,低醇地回道:“沒有。”
“嗯。”商縱海沉吟了數秒,爾后意味深長地叮囑:“既然她沒說,那你暫時也不要提了,現在不是你們結婚的好時機。”
商郁瞇眸挑了下眉梢,薄唇邊泛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是說都依我們?”
商縱海斜睨他一眼,并摘下手腕上的佛珠撥弄了兩下,“我那是說給丫頭聽的,婚事都定了,我再說不讓你們現在結婚,保不齊她會多想。
結婚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只要你暫時不提,那孩子也不可能會催你。”
“理由?”男人幽深的眸猶如暗海,看似無波瀾,但眸底卻波濤洶涌。
商縱海捻著佛珠靜默了幾秒,沒有直言回答,只是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總之,你們兩個只要好好的在一起,結婚不用急于一時。”
商郁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扭頭看向窗外,意味不明地勾唇,“是么?那黎家二老是怎么回事?你說了什么,讓他們那么小心翼翼的賠笑?”
聞聲,商縱海面無異色地直視前方,“你看見了?”
男人抬手扯了下衣領,視線依然落在窗外,音色低沉,“您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商縱海良久都沒出聲,直到車子駛入南洋山地界,他才幽幽道:“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目前而言,你只需要給我保護好小丫頭就行。”
商郁緩緩回眸和他對視,父子倆目光交匯,一個冷峻深沉,一個精明世故。
商縱海摘下眼鏡,靠著椅背半闔著眸,“不談這個了。你先跟我說說,聽說那女人前段時間來了南洋,她這次又做了什么?”
……
黎家別墅。
黎俏跟著黎家夫婦走進客廳,身后的司機和管家還抱著各種各樣的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