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聽著他委屈巴巴的抱怨,低頭搓了下腦門。
嚴格來講,當年如果不是七子各奔東西的話,安堯或許真的會變成他們的伙伴。
見她不說話,安堯暗搓搓地打開了手機銀行,準備把車款原路退回。
“你也說了,只是‘預備役’。”黎俏自然不會錯過他的小心機,揚眉調侃著安堯,擺明了銀貨兩訖。
安堯悶悶不樂地耷拉著腦袋,把手機塞回到兜里,轉身看著那輛法拉利F8,哼了一聲,嘟囔道:“就沒見過你這么斤斤計較的人。”
斤斤計較是這么用的?
黎俏側目睨著他,唇邊泛起淡淡的弧度,“請你喝酒?”
安堯的臉色瞬間多云轉晴,腳掌還在地面上跺了跺腳,扯著她的衣角就催促:“你說的,別反悔,走走走,今晚上不醉不歸。”
在黎俏面前,安堯沒有富二代的驕縱和跋扈,只像個被寵慣的大男孩,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活力和恣意。
實際上,他比黎俏還大了四歲。
……
帝京老炮夜店。
黎俏和安堯一人一輛法拉利駛入門前的停車場。
兩人的風格都比較隨意,氣質出眾,且舉手投足都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即便黎俏相對低調,但安堯乍一出現在夜店,立馬有相熟的賣酒小妹把他們引領到貴賓區卡座。
夜店里煙霧繚繞,到處充斥著喧囂的音浪。
安堯大手一揮,要了兩瓶典藏威士忌,還有各種果盤和小吃。
“這幾年你都在南洋啊?”安堯倒了兩杯酒,反手遞給黎俏,并笑嘻嘻地問道。
黎俏接過酒杯,淺抿一口,“嗯,我家在南洋。”
安堯仰頭把半杯酒一飲而盡,撇嘴道:“你們當年怎么突然就分道揚鑣了?說都不說一聲,害得我一頓好找。”
“出了點事。”黎俏搖晃著酒杯,語氣很淡。
安堯順勢偏過頭,借著不算明亮的光線打量她,斟酌地說道:“我雖然沒什么太大的能耐,但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倒也不用跟我客氣。”
雖然,他覺得黎俏找他幫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即便是上次調查法拉利恩佐的事,也是借了他爹亞太區總代理的光。
黎俏和安堯對視,稍頃,壓了壓唇角,目光帶著促狹,“好。”
……
過了夜里十一點,黎俏和安堯在夜店門口分別。
由于兩人都喝了酒,安堯特意叫了夜店的專屬代駕,開車載著他們離開。
安堯坐在法拉利的副駕駛,把腦袋伸出車窗,打了個酒隔:“我明天能不能去找你?”
黎俏沒喝多,至少比他清醒,她閑庭信步地走到自己的F8車旁,瞟他一眼,“看情況。”
“唔,那好吧。”
安堯趴在車窗上依依不舍地目送那輛F8遠走,還沒看夠,兜里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一眼,頓時酒醒了大半,“爸,什么事啊。”
“……”
安堯聽到父親暴跳如雷的吼聲,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什么叫我又出去浪了?”
“……”
“不是,我哪有招搖過市,你也沒說展廳里的車不能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