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天光破曉,黎俏登上了飛機,宗悅也打著哈欠跟著她踏上了歸程。
她是被酒店的服務員臨時叫醒的,并讓她盡快收拾行李,酒店會安排車輛送她去機場。
直到上了飛機,宗悅還很茫然。
可看到黎俏面無表情地坐在舷窗邊,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她也沒敢出言打擾。
可能又有什么國家大事吧。
飛機起飛后,晨光沖破了倫敦港上空的云霧,幾縷陽光泄出云層,趕走了黎明前的黑暗。
此時的商郁,還站在窗前,煙灰缸里已經堆滿了煙蒂。
突如其來的震動聲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他看著來電顯示,三秒后滑動接聽。
男人沒說話,另一端的人也保持著沉默。
不知多久,對方溫潤且好聽的嗓音夾著淡笑傳來,“商少衍,這一局你輸了。”
商郁一寸寸抬起眼皮,眸深似海,喑啞的聲調冷冽而陰涼,“是么?”
“呵。”那端的男人有節奏地敲著桌面,溫和的語調像是老友敘舊,“你想盡辦法不讓她來英帝,結果全都是無用功。
我才剛出手,她就義無反顧的回去了。
你說,你是不是技不如人。”
短暫的沉默后,商郁夾著煙送到唇邊,吐出一口淡淡的薄霧后,他沉冷地勾唇,“你倒是不怕我告訴她。”
“怕什么呢?”對方順勢停下了敲桌面的動作,笑得愈發溫和,“你以為你說出口,她就會信嗎?
我比你了解她,也比你更清楚她的弱點。
現在,我已經幫你把她弄走了,你我多年不見,也是時候在英帝‘敘敘舊’了。”
話落,電話就被掐斷。
商郁垂下手臂,目光幽深地望著窗外,英俊的臉龐已經緊繃到極致。
他眸里的光越來越暗,薄唇抿得發白,手指也用力捏住了手機。
不到半分鐘,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蕭夫人三個字映入眼簾。
商郁沒有接,任由手機自動掛斷。
而他強悍的力道硬生生把手機捏變了形,屏幕碎片扎破了他的掌心,血跡也沿著他的指尖蜿蜒而下。
……
八個小時后,國內時間晚九點,云城。
黎俏離開機艙的前一刻,她讓宗悅在飛機上等著,一個小時后會再次起飛送她回南洋。
宗悅忙不迭地點頭,并催促她快離開,生怕因為自己耽誤了大事。
黎俏走出機艙,踏下舷梯之際,撥通了蘇老四的電話。
“他怎么樣?”
其實從英帝離開的不止是她,還有蘇墨時。
她選擇來云城看夏夏,蘇老四則去了愛達州看沈清野。
他是外科圣手,沈清野心臟中槍,他能治。
這時,蘇老四邊走邊脫下手術服,聲音有些疲憊,“還好,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有打到心臟要害,偏了一公分。
剛送進加護病房,等他醒了我告訴你。夏老五那邊怎么樣了?”
黎俏彎身坐進后座,“我剛落地,現在去醫院。”
蘇墨時揉著額角,安撫道:“你想開點,他們倆的身份有仇家也正常,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別給自己太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