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朗察覺到黎俏投來的視線,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說道:“黎小姐,您盡力就好,只要能和我打成平手,就算您贏。”
黎俏垂下眼瞼笑了笑,單手握槍,用槍筒支著桌角,余光睨著他,“好。”
后方,再次傳來一陣討論聲。
“媽呀,和衛堂主打成平手,這可不容易吧。”
“確實不容易,就算當初琛哥考核的時候,也才勉強跟衛堂主打成了平手。”
看戲的賀琛:“……”
“黎小姐,加油——讓我們開開眼。”
這時,有人可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猛嚎了一嗓子給黎俏加油鼓勁。
衛朗抬起左臂攥了下拳頭,偌大的訓練場逐漸恢復了寧靜,“考核開始。”
第一輪,移動目標設計,淘汰賽形式,以擊碎飛碟的數量和速度為最終評定標準。
旁邊的計時器和監測器也復位歸零。
風吹過,拂亂了每個人的發絲。
黎俏調整了握槍的手勢,目光敏銳地盯著四周。
很快,飛碟投擲器傳來了“嗖嗖嗖”的破風聲。
多只米黃色的石膏飛碟在三十米外的山坳中飛出,以黎俏為首的十個人幾乎同時舉槍瞄準。
飛碟射擊很早前就被列為運動會項目,說來簡單,可在今天的現場又具有絕對的難度。
因為他們所使用的并非是專業射槍,又沒辦法用瞄準鏡來觀察飛碟在空中的飛行軌跡。
這項考核本身就要測試開槍速度和射擊準頭,多只飛碟造成的視覺繚亂,最容易令人錯過最佳的射擊時間,也可能會打偏,無法瞄準飛碟。
于是,在所有人全神貫注以單臂持槍的動作準備射擊的時候,三聲槍響率先震懾了山谷。
爾后又陸續響起了七次槍聲。
飛碟擊碎后,幾十米外的半空被碎末染成了粉紅色,青山遠黛,粉末天空,挺好看的場景,但圍觀的成員卻沒時間欣賞。
因為,十個人一起射擊飛碟,槍也響了十次,可卻有兩名成員,似乎并沒開槍。
什么情況?
眼下,這兩名射擊手并排而立,仍舊維持著舉槍的姿勢,彼此的表情非常一言難盡。
十只飛碟,一人一個對吧?
那他媽剛才是誰連開了三槍,把他倆的飛碟給打碎了的,啊?
此時站在外圍的賀琛,趴在訓練單杠上,下巴墊著小臂,眼里興味十足。
他斜睨著身側的商郁,笑意不減,“你有沒有覺得你女人挺遭人恨的?”
這淘汰賽讓她玩的,跟過家家似的。
都不給對手射擊的機會,直接打碎了人家的飛碟。
第一場比試,直接淘汰兩個人。
商郁單手入袋,身形挺拔地站在原地。
聽到賀琛的戲謔,男人壓了下薄唇,嗓音低沉又夾著笑,“能力強而已。”
與此同時,站在商郁背后的四助手,每個人的神色都非常耐人尋味。
這是他們第一次來觀看黎小姐在暗堂的考核,說不驚訝是假的。
畢竟,他們幾個至今都沒能獲得考核資格,就算是進入暗堂,也必須要經過老大的首肯才行。
沒錯,那三槍,全是黎俏開的。
衛朗就站在她隔壁的位置,所以聽得很清楚。
他喉結一陣起伏,突然間想到了堂弟衛昂和他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