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寨園內的每棟樓,只有他們自己的虹膜才能進入,也是給彼此留有足夠的空間和隱私。
而這套園內系統,恰恰是尹老二和蕭葉輝共同搭建的,除了他們兩個,誰都沒辦法進行更改。
即便是她也不行。
因為系統更改密鑰,分別掌握在尹沫和蕭葉輝手里。
一串密鑰,他們各自掌握了一半字符。
蕭葉輝負責智能系統安全,尹沫負責網絡系統安全。
視頻中,尹沫能出入蕭葉輝的大樓,足以證明他們已經改過系統了。
故地重游,大家皆不是從前的少年了。
黎俏把電腦重新收進抽屜里,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落雨連忙跟上,睨著她的側臉,狐疑地問道:“黎小姐,這監控在國內不能查?”
“不能。”黎俏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幾句,“尹老二在監控系統里加了七道高級防火墻和入侵反攻病毒,即便入侵成功,監控也會自動銷毀。”
落雨默默地垂下眼瞼,真是個高手。
黎俏走出文寨園時,已是暮靄沉沉。
單單是那段監控,她就看了四十分鐘。
想印證的事,已經有了結論,她沒有再久留的必要。
隨著車子遠離了文寨園,黎俏的視線卻落在后視鏡里,久久沒有收回。
往日那些歡聲笑語和并肩作戰的默契,隨著這座園子的封存終究還是落進了時間的塵埃里。
夜如濃墨,回到邊境工廠后,黎俏就去了南邊的獨棟宿舍。
她讓落雨和阿昌回去休息,自己則從冰箱里拿出了幾罐啤酒,坐在窗前對月獨飲。
房間昏暗,她沒開燈,三罐啤酒之后,她給商郁打了個電話。
時間來到九點,帕瑪……應該已是深夜。
思及此,她又匆匆掛斷了電話。
或許,他已經睡了。
她隨手拿起啤酒,仰頭喝了半罐,一陣嗡名聲打破了周遭的沉寂。
來單顯示,一個字:衍。
黎俏垂眸接聽,卻沒說話。
商郁沉緩而低啞的嗓音在夜色里顯得尤為清晰,“怎么打來電話又掛了?”
他的聲音,近在耳畔。
黎俏輕輕揚唇,聲線很軟,“我以為你睡了。”
一陣細微的動靜過后,男人音色含笑:“想我了?”
“嗯。”她坦白給出了回應,確實想他了,哪怕才分別一天,“我下午去了七子的大本營……”
剛說一句,電話斷線了。
黎俏從耳邊拿開手機,正打算再撥過去,微信就傳來了視頻通話。
往常他們分隔兩地,大多是電話交流,視頻通話的次數倒是不多。
黎俏按下了接聽鍵,屏幕那端,坐在暖光燈下的商郁,赫然入目。
男人的發絲帶著水汽,軟軟地垂在額前,昏黃的光落在他的眉梢眼角,柔和了他的輪廓。
商郁似乎沒在派伯莊園,背后的裝飾風格略顯古樸,像是老宅。
“怎么沒開燈?”男人單手舉著手機,另一手搖晃著酒杯送到唇邊,幽暗的視線隔著屏幕看向黎俏,依舊能讀出寵溺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