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雙方交手十幾分鐘,拳館里的觀眾已經聲嘶力竭了。
給丹敏加油的人仍然很多,但高呼七小姐名號的人也不在少數。
邊境七子失蹤已久,如今在地下拳館突然出現了一位,這太令人激動了。
但凡在邊境居住超過三年以上的人,沒人不曉得邊境七子。
甚至可以說如雷貫耳。
比賽又過去了二十分鐘,擂臺上依舊難分勝負。
就在此時,丹敏瞄準時機,對著黎俏的太陽穴揮出拳頭,右腿則暗中撤了一步,在黎俏格擋拳風的剎那,迅速地屈膝往她的腹部頂去。
黎俏側身躲避,致使丹敏的膝蓋磕在了她的側腰處,緊接著一陣劇痛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即便如此,黎俏也沒停手,咬著牙以非常狠戾的肘擊打在了丹敏的胸口肋骨處。
兩人皆是悶哼著后退,丹敏彎腰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平復痛苦。
黎俏則脊背挺直地站在原地,不等吶喊聲響起,她腿一軟,捂著側腰單膝跪在了地上。
側腰處的肋骨,怕是又斷了。
黎俏眼底充血,調整呼吸企圖壓下令人眩暈的陣痛。
稍頃,她抬起頭,氤氳著血氣的眼神直直地看著丹敏的膝蓋。
她那條工裝褲下,帶了鐵質護膝。
違規嗎?當然不。
因為地下拳館,不講規矩道義,只論勝負成敗。
場外,擂臺附近,在黎俏跪地的剎那,黎三、南盺、包括落雨衛朗等人全都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他們都是身經百戰之人,膝蓋頂腹雖然很疼,但萬不該讓黎俏疼得跪下。
這種情形,只能說明丹敏身上有異物。
黎三銀牙緊咬,雙手繃在身側,布滿擔憂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黎俏。
地下拳館不可以中途叫停,更沒有平手一說。
黎俏身在擂臺,已然是騎虎難下。
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在擂臺上被人欺負,黎三做不到袖手旁觀。
他陰鷙地盯著丹敏的膝蓋,并開口對南盺吩咐,“想辦法去聯系丹鷹,今晚這場比賽,我要……”
“不必了。”一道低沉淡漠的嗓音從隔壁傳來。
黎三順勢回眸,神色微愕,“你、說什么?”
此時,商郁端端坐在貴賓椅中,面容冷峻,深邃的眸寒意凜冽,“她不會半途而廢。”
黎三一時失語,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商郁說的沒錯。
就算他能想辦法讓比賽暫停,但黎俏未必會中途罷手。
他們都太了解黎俏……以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擂臺上,不到半分鐘,黎俏已經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她的眼睛愈發黑沉,唇邊還掛著若有似無的淡笑,全然沒有想象之中的頹敗和沮喪。
越挫越勇,大概就是她此刻的現狀。
丹敏緩過一口氣,直起腰板就嘲弄道:“這一腳,滋味怎么樣?”
“差強人意。”黎俏撇著嘴,略顯失望地搖了搖頭。
就算她傷得比丹敏重,氣勢上也絕不落敗。
見狀,丹敏瞇起細長的丹鳳眼,掠過臺下,笑意漸深,“你這么弱,他是怎么看上你的?”
最后一個字落地,她如獵豹般沖向黎俏,主動發起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