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過來。”黎俏腳步不停,隨后蹲在一名負傷倒地的拳手面前,不理會對方的痛呼聲,隔著布料摸了摸對方的左側腰。
肋骨斷了三根。
黎俏瞇起眸,又走到幾米外,看到捂著側腰臉色煞白的拳手,一番檢查后,印證了她的猜測。
這些人,肋骨全斷了。
不論是被商郁用拳頭砸的,還是膝蓋頂的,或者是皮鞋踹的,無一例外,全斷了。
傷勢各有不同,卻比她嚴重的多。
黎俏站在一群倒地不起的拳手中央,抬眸看去,才發現商郁已經和丹鷹對上了。
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在她心里發酵。
這種強大的爆發力和攻擊力,會不會有狂躁癥的加持?
剛才他抱著自己的時候,手臂肌肉很僵硬,再加上他始終沒怎么說話,好像和上次癥狀發作的畫面有了少許的重疊。
黎俏蜷起手指,一雙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前方。
視野中,商郁和丹鷹打得不分你我。
兩人都是一身墨黑,身高相近,在他們打斗的過程中,其他人根本不敢近身。
眨眼,男人狠戾的拳頭就砸在丹鷹的顴骨上,他胸前的襯衫扣子已經崩開了三顆,露出大片賁張的肌理。
丹鷹雖然是打架的好手,可到底年過五旬,體力上絕對不是商郁的對手。
幾個回合下來,他的反擊已經毫無章法。
直到被商郁一腳踹在腿窩處,丹鷹身形趔趄,腿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
此時,男人胸膛起伏著,走上前一腳踩住丹鷹的小腿,單手扼住他的喉嚨,俯身,眼神陰翳駭人,“丹敏傷了我女人,這筆賬,你來還。”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商郁不會對女人動手,可這并不代表他會讓黎俏白白受傷。
女債父償,有什么不可以?
丹鷹這輩子猖狂慣了,又在中年拿下了地下集市的控制權。
人心經過權勢地位的洗禮變得膨脹而自滿,像今晚這樣被踩在腳下扼住喉嚨,對他而言是滅頂的恥辱。
“你他媽做夢。”丹鷹怒火中燒,出拳就對著商郁的腹部猛擊。
可他的攻擊還沒落下,男人的掌心直接捏住了他的拳頭。
商郁五指用力,硬生生卸下了丹鷹的力道,下一秒,夜風襲來,吹開了他額前散落的碎發。
丹鷹親眼看到這男人如同鋪了層血色的瞳眸,劃過一絲森冷的笑意。
然后,他的手腕被商郁一寸寸反轉,生生扭斷。
“啊——”
丹鷹嚎叫出聲,被扭斷手腕的劇痛,險些讓他陷入暈厥。
商郁的另一只手,還掐著他,隨著逐漸收緊的力道,丹鷹呼吸不暢,已然沒辦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時,黎俏的眉心越皺越緊,她的眸子在四周逡巡而過,看到黎三,便徑直走了過去。
現場的形勢已經發生了逆轉。
雖說拳手大部分已經倒地,但仍有少數強弩之末在和黎三等人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