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給醫學聯盟的專家瑞得發了一封預約視頻會議的郵件,看著投遞成功的字樣,她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出了實驗室。
樓上,客廳,宗悅看著靳戎,乖巧地喚了一聲,“戎叔。”
靳戎翹著二郎腿,點了下頭,“嗯,自己找地方坐。”
宗悅看了眼閉目養神的商郁,又悄悄環顧四周,沒看到黎俏的身影,便略顯拘束地坐在了靳戎的對面。
長輩面前,她不敢造次。
這時,靳戎兩指夾著支票,拿腔作調地說道:“你婚禮的時候,叔沒時間過來,這張支票你拿著吧,就當給我那侄女婿的見面禮。”
說話間,黎俏走進了客廳。
靳戎見到她,眸光一亮,‘蹭’地就站了起來,“小孩,你給我過來。”
宗悅嚇得手一抖,支票掉在了地上。
黎俏看著地面,那熟悉的面額,熟悉的字跡,是她給靳戎的那張‘傭金’支票。
她彎了彎唇,也沒理他,徑自走到宗悅身邊坐下,撿起支票,塞進了她的手里,“大嫂吃飯了嗎?”
正在醞釀怒意的老父親靳戎:“??”
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輩分?
……
半小時后,黎俏一行人去了皇家酒店。
靳戎難得來一次南洋,賀琛在皇家酒店給他安排了接風宴。
宗悅一路跟隨前往。
途中,她給黎君發了條聚餐晚歸的微信,等了幾分鐘沒等到他的回復,便把手機放進了皮包里。
另一邊,黎君結束了工作會議,回到辦公室才看到宗悅發來的消息。
他皺著眉,神情略顯不悅。
自從宗悅進入職場,她近來晚歸的次數比他還頻繁。
要么是加班,要么是聚餐。
明明前天晚上她才和部門同事聚餐過,怎么今晚又去了?
黎君抿著薄唇,稍頃就退出了微信頁面,返回通訊錄,直接給宗悅撥了個電話。
半分鐘后,聽筒里傳來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這是宗悅第一次沒接他的電話。
黎君也沒深想為什么他會記得這么清楚,總之不悅的情緒愈發濃稠。
直到晚上九點半,黎君回到家才發現宗悅還沒回來。
而此時,夜幕沉沉,皇家酒店的包廂里,接風宴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黎俏和宗悅并肩坐在一起,看著對面的三個男人舉杯共飲,桌上已經空了四瓶人頭馬。
賀琛喝醉了,靳戎舌頭大了,商郁看起來最正常,但俊臉泛紅透著微醺。
黎俏沒見過商郁喝醉,也沒打算阻止他今夜喝酒。
賀琛曾經說過,每次蕭夫人出現,或多或少都會引起商郁的病癥發作。
昨晚到現在,商郁的表現還算正常。
而這場飯局大概也是賀琛有意為之。
兄弟之間,不太容易直白的表達情緒。
所以賀琛和靳戎以這樣的方式陪著商郁狠狠買醉一場,一醉解千愁。
這時,賀琛單腿踩著椅子,扯了下襯衫,抬手勾住商郁的肩膀,一邊安慰,一邊吐槽:“少衍,都過去了,別想太多。你聽四哥的,女人這種東西,全他媽是白眼狼,沒心沒肺,不值得留戀。”
在場的兩位女人:“……”
靳戎也適時舉杯,從另一側撞了下商郁,“你別聽他胡扯,女人也有好東西,比如我女兒七七,又聰明又伶俐,算計我都毫不手軟,你放心,你那個混賬媽肯定不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