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領證吧。
這么說,會不會太草率?
——婚姻登記信息表填一下。
這樣是不是有點突兀?
——我找到戶口本上缺的東西了。
這話,又有點詞不達意。
黎俏皺著眉頭,苦思冥想。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男人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黎俏收回發散的思維,定了定神,不意外地聽到了望月的那番話,“老大,這些文件還要黎小姐簽字。”
“嗯。”商郁沉沉地應聲,走進客廳恰好撞上了黎俏不解又無辜的眼神,她問:“要我簽什么?”
望月在男人身后頓步,低頭看著手里二十幾份文件,沒過腦子就反問了一句,“黎小姐,您精通帕瑪文嗎?”
黎俏掃了眼他懷里厚厚的一摞文件,漫不經心地道:“不精通。”
望月嘿嘿一笑,“那就沒問題了,麻煩您幫忙簽幾個字吧。”
黎俏覺得她沒看錯,望月突然一副如釋重負表情是想怎樣?
還有,什么叫那就沒問題了?
這會兒,商郁兀自走到客廳角落的小吧臺倒了半杯洋酒,沉腰坐在高腳椅上,單腿踩著地面,瞧見黎俏投來的視線,唇角壓著笑,“簽吧。”
黎俏睨著望月送來的文件,展開一看,一陣眼暈。
確實是帕瑪文,鬼畫符似的。
黎俏沒撒謊,她不是不精通帕瑪文,而是根本不懂。
二十幾份文件,每一份都很厚。
望月把鋼筆遞給她,翻到指定的位置就點了一下,“黎小姐,這里簽。”
黎俏斜睨著一臉諂媚的望月,面無表情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下一份,再下一份。
所有的文件望月都做好了簽字頁的標注,根本不需要黎俏動手翻,當然也沒給她這個機會。
直到簽字完成,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麻煩黎小姐了。”
望月恭謹一笑,捧著厚厚的文件鞠了個躬,轉身就離開了客廳。
黎俏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睇著吧臺附近飲酒的男人,撇嘴,“那里面沒有賣身契吧?”
商郁捏著酒杯送到唇邊,從杯沿透過來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如果有呢?”
黎俏站起身,慢悠悠地走過去,身子一歪就靠在了吧臺邊,表情很鄭重,“真有賣身契的話,那我也得要點好處。”
“比如?”男人放下酒杯,眼里噙滿了寵溺的笑,“也打算讓我簽一個?”
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黎俏抿著笑,折回到茶幾前意圖把牛皮紙袋拿給商郁,結果一彎腰,表情凝固了。
她的牛皮紙袋呢?
黎俏稍加思索,便心下了然。
八成是剛才簽完文件,被望月一起順走了。
黎俏面無表情地掏出手機,手指戳了戳屏幕,舉著手機送到耳邊,“你回來。”
剛坐上車的望月都懵逼了。
他特意按照老大的叮囑把文件內容全都換成了帕瑪文,按理說黎小姐應該不會發現什么才對。
可她打來電話里的語氣,明顯不對啊。
望月心驚膽戰地抱著一疊文件顛顛地回了客廳,也不敢多問,眼神瞟向商郁,求助的意味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