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向來經不起挑撥,即便蕭夫人明白這是黎俏的手段,某些不悅的情緒還是在內心瘋狂發酵。
窗外天色漸暗,蕭夫人愈發心急如焚。
黎俏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聽說公爵日理萬機,看來是真的,忙到連自己妹妹的死活都顧不上了。”
蕭夫人壓著火氣,轉身回到沙發拎起皮包就往門外走去。
蘇墨時詫異地挑眉,“這就走了?”
黎俏摩挲著商郁的手機,淡淡地彎唇,“未必。走吧,出去看看。”
正如黎俏所想,蕭夫人沒那么容易罷休,也不可能不管蕭葉檸的死活。
洋房外,黎俏懶散地晃出門,果然看到蕭夫人和蕭葉巖正在低聲交談著。
旁邊不遠處站著兩隊小鎮的保安,各個手執警棍,氣勢如虹。
蕭夫人脊背挺直地站在蕭葉巖面前,“他怎么說?”
蕭葉巖微微頷首,平鋪直敘地道:“父親的意思,讓您全權處理。”
“我全權處理?”蕭夫人二嫁公爵府多年,這是第一次感覺到力不從心。
因為米斯小鎮平白受到了國際衛生法的保護,貴族公約也不會允許他們在小鎮亂來。
那是國際法,注定高于英聯邦政府和皇室。
恰在此時,一輛顯眼的皇室座駕由遠及近。
眾人循聲側目,隨著車子停穩,蕭夫人眼里重燃的希望再次歸于暗淡。
商郁穿著及膝的風衣從后座走下來,他目不斜視地望著右前方,濃眉微蹙,抿著薄唇走了過去。
蕭夫人看到他的那一刻,怒容滿面,剛欲開口,商縱海的聲音幽幽響起,“岱蘭。”
商郁大步流星地走到黎俏的面前,脫下風衣披在了她的肩頭用力裹緊,嗓音透著不悅,“穿這么少?”
黎俏纖瘦的身形被男人寬大的風衣包裹,整個人被他拽到懷里,動作也略顯霸道。
她笑了笑說不冷,偏頭睨向商縱海,低聲問道:“爸怎么來了?”
商郁唇線繃直,環著她的肩膀仔細審視,“她有沒有為難你?”
黎俏搖頭,“沒。”
誰為難誰還不知道呢。
前方小徑,商縱海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暗灰色唐裝,單手拎著佛珠,在保安讓開的夾道里徐步走向了明岱蘭。
故人相見總是令人百感交集。
蕭夫人眼底驚現一絲抵觸,別開臉冷笑道:“我就說黎俏何德何能綁走我的女兒,看來是你在背后幫忙的?”
商縱海慢條斯理地揉著佛珠,精光四溢的雙眸涌上淡淡的笑意,“我若幫忙,你女兒還能活著?”
“你……”蕭夫人啞然,哪怕她刻意掩飾,依舊遮不住臉上的緊張和懼意。
黎俏透過商郁的臂膀捕捉到這一幕,探究了幾眼,才隱隱發覺,明岱蘭對商縱海似乎有種下意識的懼怕。
商縱海背著手,深深看了眼蕭夫人,“岱蘭,我說過,別打我家孩子的主意。”
蕭夫人嗤了一聲,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地說道:“商縱海,檸檸什么都不知道,你們想報復可以沖我來。”
商縱海壓了下薄唇,舉手投足散發著穩重而內斂的風度,“云厲小子的毒,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