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蹬了下被子,語氣很不友好,“你大早上擾人清夢就是為了說廢話?”
“當然不是。”蕭葉輝似乎笑了一下,“你放了檸檸,云厲的毒我幫你解。”
黎俏掀開眼簾,懶洋洋地諷刺道:“你解?你拿什么解?”
蕭葉輝靜默了兩秒,“合成大麻素并不致命,戒斷治療就可以。至于其他幾種毒素,讓檸檸回家,藥方我給你。”
黎俏抿了下嘴角,舒展眉心,口吻極其淡漠的說道:“蕭公爵,交易不是這么做的。既然你能解藍環章魚的毒素,那不如……先拿你妹妹試藥,更有可信度。”
“什么藍環章魚?”蕭葉輝的聲音陡然一沉。
黎俏聽出他語調的變化,但也懶得深究,微微勾唇,“我等著你的解藥。”
結束了通話,黎俏丟開手機,翻個身想再睡一會。
驀地,腰身一緊,男人的長臂把她勾進了懷里,半夢半醒的嗓音透著獨特的沙啞,“蕭葉輝?”
“嗯。”黎俏后背貼著商郁的胸膛,枕著他的臂彎埋臉蹭了蹭,“吵醒你了?”
男人呼吸熾熱,親著她的耳朵,“他說了什么?”
“讓我還他妹妹,他給云厲解毒。”黎俏睡意漸漸消散,默了幾秒,又說:“藍環章魚可能不是他的杰作。”
商郁眉心微蹙,懲罰似的在她耳垂上輕咬,“不是說信不過他?”
黎俏感受著男人近在咫尺的性感嗓音,偏頭躲了躲,笑著打趣,“就算不是他下的毒,也不證明他無辜。柴爾曼是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誰不重要。”
從蕭葉輝利用云厲開始,他們已經勢不兩立了。
……
另一邊,睡在隔壁洋房的夏思妤是被吵醒的。
她和云厲都住在二樓的客房,朦朧間她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條件反射般睜開了眼睛。
夏思妤掀開被子跳下床,拖鞋都沒穿,循聲來到云厲的房門口,顧不得任何禮儀,推門就沖了進去。
浴室,云厲一手扶著洗手臺,一手捂著胸口不斷的咳嗽,從他鼻子里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臺面。
夏思妤心神俱焚地跑過去扶住他,拿過毛巾打濕,堵在了他的口鼻處,輕拍他的脊背企圖緩解他的痛苦。
云厲被夏思妤嚇了一跳,怔了兩秒,從她手里接過毛巾,擦了擦鼻血,“醒這么早?”
夏思妤心有余悸地看著臺面上的血跡,焦急地反問,“怎么又嚴重了?不是說吃了商陸配的藥,能緩解很多嗎?”
商陸是庸醫吧!
云厲喉結滑動,從鼻端拿下毛巾,嘆了口氣,“沒……”
“我去問問商陸。”夏思妤說著就要往外跑,一點千金的樣子都沒有。
云厲無奈,向前跨了一步,直接拽住了她的小臂,“回來。”
夏思妤光著腳,浴室地面還有些濕滑,冷不防被扯住,她腳底打滑,腿窩一軟就摔了下去。
慣性使然,人在摔倒之前總是想抓住什么東西來穩住身形。
就好比此刻的夏思妤,忙亂中隨手一抓,結果還是沒能逃過摔倒的厄運。
她跌坐在地,指縫中還揪著什么東西。
夏思妤驚呼一聲,抬眸怔住了。
眼前,是兩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和……黑色四角褲。
她好死不死地把云厲的睡褲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