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過十分鐘的光景,黎俏重新把藥瓶送進了書房,整齊地擺放好,轉身就去了地下實驗室。
凌晨四點半,澳國時間清早六點半,黎俏撥出了一同視頻電話。
蘇墨時正在刷牙,頭發凌亂地看著手機,吐掉泡沫,驚奇地問道:“這個時間你沒睡覺?”
“氯氮平是你給少衍的?”
黎俏直言不諱,眉眼間是少見的冷色和凝重。
蘇墨時漱了漱口,瞬間濃眉緊皺,“什么?誰在服用氯氮平?衍爺?”
黎俏沒回答,看出了蘇墨時的狐疑和驚詫,臉色越來越冷。
“如果是我給的,我會告訴你。”蘇墨時緩了緩神,安撫道:“先別急,是不是他自己買的?”
黎俏直接把剛才拍下來的照片發了過去,“給我查,醫學聯盟誰給了他這個藥。”
蘇墨時打開照片,看到專屬醫學聯盟的藥瓶和標簽,俊臉瞬時沉了,良久,他才低聲說道:“我派人去查。”
黎俏眼角泛著暗紅,從半夜一點到現在,她一直都沒睡。
商郁太敏銳,只要她稍有動作,他就會驚醒。
她熬到了商郁深度睡眠的時間才敢小心翼翼地起床。
蘇墨時不斷觀察著照片,向來和煦的臉龐也透著幾分焦慮,“氯氮平這種藥雖然能有效對抗狂躁癥,但是副作用太大了。醫學聯盟很少會推薦狂躁癥患者服用氯氮平,大多會使用碳酸鋰。”
黎俏閉了閉眼,“藥片我全都換成了維生素,查出來是誰給他的藥,盡快告訴我。”
蘇墨時點頭說放心,透過視頻打量著黎俏的眉眼,心知她動了怒,沒再耽擱,掛了視頻就安排助理去調查藥品明細。
……
黎俏坐在實驗室,看著桌上被她換掉的一堆氯氮平藥片,終于明白為何商郁昨晚吃完藥會去平臺抽煙了。
氯氮平,治療輕微狂躁癥的藥物。
但副作用極大,白細胞會減少,具有強大的鎮定和催眠作用,并伴隨嗜睡、惡心、食欲不振等癥狀。
她并不知道商郁是什么時候開始服用氯氮平的。
他去平臺抽煙,回到房間又洗了冷水澡,全都是在對抗催眠的療效。
黎俏拿起垃圾桶把所有的藥片全部丟進去,眼底戾氣翻騰。
明岱蘭……
商郁的偏執癥狀和狂躁癥,皆因她而起。
黎俏不緊不慢地打開了電腦,登陸了紅客賬號,她進入系統,搜索了帕瑪海關出入境的信息系統,以代號K的黑客身份,不計后果地開始了攻擊。
她倒要看看,十一年前陪同明岱蘭入鏡帕瑪都帶了誰。
自始至終,黎俏都不相信商郁會害明岱蘭的孩子。
但空口無憑,她需要證據。
與此同時,帕瑪上午十一點,海關出入境的后臺信息系統突然被黑客攻擊,崩的一塌糊涂。
海關出入境總署緊急安排技術人員搶修,但效果甚微。
這次的黑客攻擊來勢洶洶,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后臺的信息系統記錄了所有入鏡人員的基本信息,這要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然而技術人員搶修了一個小時,系統又自動恢復了。
海關總署的局長要求立刻檢查出入境信息記錄,結果發現十一年前的全年記錄丟失了。
茲事體大,總署局長不得不逐級上報,于當天下午三點,將海關入鏡記錄丟失的事情呈報給了酋長寧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