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夫人眉眼一亮,熱情地攀談了幾句。
簡短的寒暄過后,黎俏往她的背后看了看,意味深長地開口,“之前聽說安德魯夫人素來節儉,今天一看,確實如此。”
安德魯夫人不解,卻借坡下驢,“見笑了,身為議員的家屬,總要養成好的習慣。”
黎俏直視著她的眉眼,頗為友好地提醒道:“滇城治安比不上英帝,酒店的安保措施也很一般,在這里出行還是多帶幾名保鏢為好。”
這下,安德魯夫人才回過味來。
她出門確實沒帶保鏢,因為明岱蘭表示會帶著公爵府的騎士隊保護她們的安全。
安德魯夫人下意識回眸,果然發現自己的房門口空無一人。
明岱蘭竟然沒有派保鏢來保護她?
若是被安德魯的競爭對手得知她來滇城的目的,不但會節外生枝,她的安全也沒了保障。
有時候,女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么脆弱。
一丁點的瑕疵就可能前功盡棄。
安德魯夫人僵硬地笑了笑,對黎俏多了幾分好感,“多謝提醒。”
黎俏頷首示意,準備錯身離開。
但安德魯夫人顯然不想放過這么好的攀交機會,柴爾曼公爵再高貴,也不如上院大主教的地位有用。
若是能得到大主教的鼎力支持,安德魯競選的勝算也會更大。
就這樣,黎俏聽到安德魯夫人的邀請,垂眸蓋住了眼底的深意,應允后就同她離開了酒店。
……
晚上九點,黎俏親自開車帶著安德魯夫人歸來。
安德魯夫人下車前,無比禮貌地對著她彎腰道別,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恭謹和欣喜。
黎俏單手扶著方向盤,目送她的背影,眸中深意十足。
不多時,她回了酒店,想了想便準備去找一趟白炎。
然而,黎俏剛走出電梯間,抬眸的瞬間,一抹黑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套房門口。
黎俏只是匆匆一瞥,但對方一身墨黑的裝扮,讓她想到了商郁以及那輛商務車。
她面無異色地往白炎的房間踱步,眼神很玩味。
房間里,白炎剛洗完澡,頭發還滴著水,穿著睡飽坐在陽臺抽煙。
黎俏走到陽臺椅落座,兀自倒了杯茶,“明天她會去機場,派人把蘭蒂斯也送過去。”
白炎抹了下額頭的水珠,“她要走?”
“不是她。”黎俏望著遠處的云山,舔了下嘴角,“先讓蘭蒂斯和她見一面。”
白炎挑了下眉峰,“行,還有什么吩咐?”
“沒了,晚安。”
黎俏說完就起身欲走,白炎抿了抿唇,招呼她:“等等,你下午和安德魯夫人出去了?”
“嗯,怎么?”
“好奇不行?”白炎扯了下嘴角,“你大費周章把她引來滇城,就為了讓她買不成畫?”
黎俏回頭瞅他一眼,隨即再次抬腳邁步,“我沒那么無聊。”
白炎立馬伸著脖子追問,“那你說來聽聽?”
“自己想。”
黎俏淡聲丟下三個字,只留給白炎一道冷漠無情的背影。
白炎舔著后槽牙搖頭失笑,爾后他扭頭看向隔壁無人的陽臺,朗聲道:“我家吉祥物太聰明了,世間少有。”
三秒后,有一道輕佻哂笑的嗓音被夜風吹來,“你也不看看你家有多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