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以明岱蘭那種極端的性格,會開車撞人,也不是不可能。
這時,商郁薄唇掀起一絲冷冽的弧度。
他舒展骨節和黎俏十指相扣,望著某處,嗓音很低沉,“蕭葉輝出事的那條路,是我去滇城的必經之路。”
黎俏眼皮一跳,“和那吉有關?”
“嗯。”商郁伸手扯了下衣領,眼底暗潮涌動。
三年前衍皇旗下的珠寶品牌在滇城有一場原石交易,但中途出現紕漏,一批超十億的石料全被人動了手腳。
商郁帶著左家兄妹趕往滇城,由此遇見了蕭夫人一行人。
時間點非常巧合,而當年在高速上伏擊他的人,其中就有那吉。
黎俏聽完男人的敘述,手掌不知不覺地攥緊。
原來,三年前,蕭弘道就在假借他人之手想要除掉商郁了。
黎俏面無表情的厲害,只怕……蕭葉輝、商郁、明岱蘭全都是蕭弘道的局中人。
他慣用的伎倆,借刀殺人,不露鋒芒。
這時,商郁斂神看向黎俏,勾了勾薄唇,耐人尋味地說道:“三年前,我見過你。”
兀自沉思的黎俏,下意識地點頭。
驀地,她思緒回籠,望著商郁詫異地問道:“見過我?在哪兒?”
“當時……”男人別有深意地睨著她,“你應該在找東西。”
“找……”什么。
黎俏剛說了一個字,就識趣地閉了嘴。
還能找什么,找蕭葉輝的殘肢斷骸。
商郁見她欲言又止,眉眼愈發高深起來,“我的車隊開車路過,還有印象么?”
“沒有。”黎俏直視前方,回答的干脆利落。
商郁要笑不笑地挑起她的下巴,強迫黎俏和他對視,“我記得……你手里還抱了個東西。”
那天,車隊途徑一處剛剛發生過暴亂的地方,四周殘破凌亂。
雙方的距離有些遠,他只是在后座匆匆一瞥,就看到一個女孩淋著雨跪在地上找東西。
她身邊的人很多,但每個人都淋雨陪著她。
商郁并沒看到黎俏的臉,加上臨近傍晚,大雨滂沱導致視野不佳,車隊駛過他便收回了視線。
直到后來得知了黎俏就是七子之一,他才想起曾經匆匆一瞥的女孩,就是黎俏。
當時,她抱著蕭葉輝的斷臂。
此時此刻,黎俏仰望著跟前的男人,咂了下嘴,干巴巴地說道:“那真是太巧了。”
“巧?”商郁目光不善地瞇起冷眸,壓下俊臉在她唇上輕咬,“為他淋雨,嗯?”
這段過去,不該成為他計較的理由。
但男人的內心深處就是對此產生了極其不悅的情緒。
蕭葉輝有什么資格得到她如此對待?
黎俏感覺自己挺冤枉,可瞧見商郁眼底浮現出的不安和復雜,心一軟,脫口而出,“我以后就為你淋雨。”
……
不多時,黎俏和商郁來到了客廳。
白炎和賀琛一左一右地窩在沙發里玩手機。
聽到聲音兩人同時抬眸,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黎俏的臉上。
挺好,嘴腫了。
白炎雙手搭著椅背,大馬金刀地叉著腿,眼神涼颼颼地睨著商郁,特別不友善。
當著他的面欺負炎盟的吉祥物,這男人就不能收斂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