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向前一步如實回答,“應該是衛昂,入院的手續都是他辦理的。”
“叫過來。”
落雨不明白黎俏要做什么,應聲后就轉身去找人。
而對面的明岱蘭依舊捧著手里的東西,不斷地喃喃自語。
不到三分鐘,護工疾步跟著落雨來到了木質長廊。
她年約四十出頭,看到黎俏就連忙躬身,“見過少夫人。”
黎俏面無改色地彎了彎唇,“你是老宅的人?”
護工有些緊張,“是的,當初衛先生安排我在這里照顧前夫人,并讓我有事及時匯報。”
“有什么匯報的必要?”此時的黎俏,語調輕緩又透著嘲弄,斜睨著突然不出聲的明岱蘭,淡薄地道:“何必浪費老宅的資源。”
護工目光閃爍,不敢出聲,也不敢多問。
沒一會,黎俏一聲令下,便撤走了衛昂安排的護工。
待護工離開,她看著一臉懵懂的明岱蘭,向前俯身,輕聲細語地說道:“既然想當個瘋子,就不該有什么期待。
你是非不分,折磨少衍十一年,我還沒找你算賬,你怎么還有臉期待能重回商氏?
阿樽阿樽……你叫他名字的時候,不覺得自己玷污了他嗎?”
黎俏從來都是黎俏,即便身體還有不適,也絲毫不影響她為商郁抱不平。
明岱蘭,有什么資格享受商氏為她安排的一切?
說完這番話,黎俏不疾不徐地站了起來,“蕭夫人,你和蕭弘道并沒辦離婚手續,即便他死了,你也永遠只能做他的遺孀,而不是阿樽的夫人。”
明岱蘭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黎俏走后,被她捧在掌心的小本脫手掉在了地上。
……
離開了療養院,落雨還很懵逼,“夫人,難道她……沒瘋?”
“自私自利的人,心里沒那么脆弱。”黎俏闔眸靠著椅背,俏臉寒霜。
沒見到明岱蘭之前,她還不能確定。
但就在剛才,明岱蘭把那份所謂的結婚照遞過來的時候,黎俏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那是護手霜的味道。
神志不清的人怎么會涂抹護手霜,并且連指甲都修剪的那么圓潤漂亮?
護工不會做這種事,即便做,也不可能這么仔細。
落雨驚訝地倒吸一口冷氣,“那她圖什么?”
“圖阿樽能心軟,能帶她重回老宅。”
且不論明岱蘭對商縱海是否真有那么濃烈的感情,但她逢人就提阿樽,無非是想利用別人的嘴把這些話傳回到商縱海的耳朵里。
她是一個多么愛孩子的女人,就算失心瘋,那可能只記得前夫?!
裝瘋賣傻,足以讓她躲過一切應有的制裁。
黎俏目光微涼地看向窗外,“回老宅,順便告訴衛昂一聲,從此后不準任何人以商氏的名義救濟明岱蘭。”
“那家主……”
黎俏徐徐睜開眼,這一剎那,她好像又變回了當初恣意傲然的黎俏,“爸會同意的。”
她要讓明岱蘭用下半生為商郁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