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商郁徹夜未歸。
黎俏實在太困倦,不到十一點就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葡銀地下賭場。
賀琛修長的雙腿搭在桌上,領口敞開幾顆扣子,叼著煙吞云吐霧。
墻角,是耷拉著腦袋面壁思過六小時的賀敖。
“嗡嗡——”
一聲震動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賀琛撈起手機看了看,接通的瞬間便輕佻地打趣,“這個時間你不陪女人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電話那端,是商郁。
男人低沉地說了幾句話,賀琛不經意地揚眉,“他找你了?”
賀敖雖然背對著賀琛,但明顯能聽出他哥的語氣不太對勁。
不多時,賀琛冷笑著說了句:“行,知道了,你別管,我自己處理。”
結束通話,他揚手就將電話丟到了老板臺上,“賀敖。”
“啊,哥?”賀敖抖著腿徐徐轉身,小心翼翼地覷著賀琛,“出什么事了?”
賀琛嘬了嘬腮幫,俊臉泛著陰沉,“想不想回帕瑪?”
賀敖一本正經地搖頭,“不想,我要跟著你。”
賀琛面無表情地脧他一眼,“你他媽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跟著你就有出息。”賀敖訕笑著搓了搓手,“哥,我能……”
話未落,賀琛便嫌棄地揮手,“去站好,讓你動了?”
“哦……”聞此,賀敖只能不情不愿地拖著沉重的腳步再次回到墻角面壁。
他也想不到,他哥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體罰他,反正挺沒人性的。
……
夜幕濃稠,賀琛心煩意亂,開車出門,并急速匯入了車流。
半降的車窗灌入呼嘯的夜風,吹亂了男人額前的碎發。
不到二十分鐘,車子停在了一處中高檔小區的樓外。
賀琛下車,倚著前機蓋點了根煙。
他再次掏出手機試圖撥打尹沫的電話,但聽筒里的提示音依然是無法接通。
賀琛舔著嘴角,仰頭望著某扇沒有開燈的窗戶,三秒后,他嗤笑了一聲,覺得自己像個傻逼。
不就是個女人,他最不缺的東西。
賀琛抽完最后一口煙,轉身就準備上車離開。
“賀、賀先生?”
賀琛略略抬眸,左側的路燈下,尹母穿著保潔服有些局促地頓住了腳步。
“伯母。”賀琛還算禮貌地頷首喚了一聲。
尹母猶豫著上前兩步,手里還拎著打掃衛生的工具桶,“您是來找沫沫的嗎?”
賀琛摩挲著指尖,揚唇否認,“不是。”
尹母雙手攥緊工具桶,有些不知所措地彎了彎腰,“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柴爾曼家族失勢后,尹家夫婦無處可去,只能留在南洋安度余生。
夫妻倆也沒什么能力,公爵府被查封,連同他們名下的財產全部被充公。
尹母當了一輩子傭人,如今腳傷痊愈后就找了個保潔的工作來填補家用。
賀琛睨著她遠去的背影,視線落在那只工具桶上,莫名有些煩躁。
尹家很缺錢?
……
次日,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