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太耿直,說什么也不肯,黎俏只好作罷。
這時,尹沫抿了抿唇,眼神有些飄忽地閃了閃,“今天下午公司放假,我正好閑著,就順路過來看看。”
黎俏彎了彎唇,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我記得你公司在城西。”
城西和南洋公館的方位恰好呈現對角分布,她順的誰家的路?
尹沫是真的不會撒謊,被黎俏隱晦地拆穿了謊言,她不尷不尬地撓了撓鼻梁,“你可以不用說出來的。”
“那……下次吧。”
尹沫幽幽側目,撞進黎俏促狹含笑的眸子中,不禁搖頭道:“七崽,你學壞了。”
黎俏笑了笑,“說說吧,到底怎么了?”
聞言,尹沫躊躇了幾秒,面色有些為難,“你最近……有沒有和賀琛聯系?”
黎俏挑眉,說出了賀琛在帕瑪調侃她的那句話,“你們倆互刪了?”
本是一句玩笑,但尹沫卻很認真地回答:“沒有互刪,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黎俏斂了斂神,仔細端詳著她的表情,“你問。”
“他是不是受傷了?”
尹沫猶豫了好幾天才打算來公館找黎俏。
上個周末,她意外接到了賀琛的電話。
說起來,在黎俏生日宴會的那晚,尹沫就已經把賀琛移出了黑名單,可是他再沒有聯系過她。
也因此賀琛打來的越洋電話才引起了尹沫的警覺。
他當時呼吸粗重,嗓音里透著不難辨別的痛楚,他只問了尹沫一句話,“老子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哭?”
她認識賀琛這么久,從沒聽他說過這種喪氣話。
尹沫甚至能聽到手機對面嘈雜的環境,她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但不等她回答,電話就斷線了。
尹沫鼓起勇氣回撥過去,卻提示無法接通。
這幾天,她多次嘗試聯系賀琛,甚至利用黑客手段追查他的下落,皆一無所獲。
不得已才抱著某種難言的情緒來到公館找黎俏。
這時,黎俏從桌上端起水杯,淺淺地抿了一口,余光卻始終注意著尹沫的神態變化。
她喝完水,淡淡地點頭,“嗯,賀琛在帕瑪確實受傷了。”
“是不是很嚴重?”尹沫皺著眉,臉上一片焦急之色。
黎俏目光微閃,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很嚴重,但他家族內部的紛爭,我們插手也不合適。”
賀琛有他的驕傲和堅持,幾次三番地要求少衍不準插手。
但……若是尹沫去幫忙,那就另當別論了。
現在誰看不出來,賀琛對尹沫有情,尹沫也不是全然無感。
一個是情場浪子,一個是溫吞美人,他們的性格倒是絕對互補。
尹沫一心惦記著賀琛的安慰,反而沒看到黎俏眼底閃過的精光。
她對賀琛有排斥,同時也有仰慕。
那點排斥在生命面前,卻顯得微不足道許多。
尹沫動了去找他的念頭,但黎俏卻突然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應該死不了。”
何止死不了,壓根沒受什么重傷!
也不知道賀琛到底對尹沫說了什么,把她擔心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