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茫不著痕跡地蹙起了眉頭,起身打開窗戶,倚著窗臺低聲勸誡,“你們倆好歹也是兄弟,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斗個你死我活?”
“你不懂。”賀擎捏著指尖,意味不明地補充道:“先發制人總比腹背受敵好得多。”
霍茫嘴角咬著煙,神色寫滿了不贊同,“賀家當年把他驅逐出家族還不夠?還要怎么先發制人?何況,賀琛也未必真有那么罪大惡極。”
“霍茫!”賀擎不悅地抬起眼皮,沉著臉說道:“你到底是誰的兄弟?”
“如果不是兄弟,你以為我會多管閑事?”霍茫伸手往窗外彈了彈煙灰,“少衍的婚禮你也參加了,賀琛當時是伴郎,你還看不出門道?”
賀擎一把掀開被子,步履沉穩地走到茶幾邊拿起了煙盒,“你是想告訴我,他和少衍關系匪淺?”
“不排除這個可能。”霍茫頭腦冷靜地分析道:“連我們都當不了伴郎,你就不想想賀琛為什么可以?”
賀擎默了幾秒,捏著煙盒冷笑道:“沒這個可能。”
霍茫無奈地搖了搖頭,“上次賀溪的事,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我們和少衍分開多年,他的很多事我們都不了解,你難道以為他這些年除了我們就沒有別的朋友了?”
“會有,但絕不是賀琛。”賀擎對賀琛有著根深蒂固的厭惡,他擰著眉,低頭點煙,“如果你是少衍,你會和一個從小是餿飯長大的私生子做朋友么?”
霍茫沒說話,答案顯而易見。
他們這類出身正統的貴公子,自小就看不慣家族里的私生子。
私生子代表了家族作風出現了污點,更嚴重者,還會和正統的子嗣爭權奪利。
所以賀琛這種出身的人,從來都見不得光,也永遠不會寫進族譜被家族接受。
賀擎見霍茫沉默,緊繃的臉色不禁緩和了幾分,“連你都沒辦法和他做朋友,少衍又怎么會。”
如今帕瑪第一望族商氏少主的朋友,各個權貴出身,巨擘一方,賀琛……有什么?
霍茫似乎被賀擎說服了,轉念間,他又輕嘆一聲,“不管怎樣,你還是別沖動的好,我雖然不了解賀琛,但他看起來也并不像個沒頭腦的人。”
賀擎抽完最后一口煙,狹長的眸閃過一絲輕蔑,“真有頭腦的話,他就該永遠別回帕瑪。”
……
另一邊,壹號公館。
賀琛拎著皮箱走進客房,手一甩,拉桿箱就滑到了墻邊穩穩地立住。
尹沫站在他的身后,眼神時不時落在他精壯光潔的后背上。
蜜色的肌理線條流暢,而且仔細觀察確實能看到很多細小的疤痕。
尹沫臂彎里掛著他的襯衫,在賀琛轉身的剎那,她遞出襯衫,“穿上吧,藥膏應該干了。”
賀琛沒接,反而向前一步,圈著她的腰摟進懷里,低著頭音調很沙啞,“藥膏是特意為我要的?”
尹沫伏在他的胸前,肩膀被男人溫熱的手臂攬著,室內的溫度仿佛越來越高。
她淡淡地應聲,“俏俏和老五以前研發過一種特效藥,我們之前在邊境每次受傷都會用,效果很好。”
賀琛睇著尹沫纖長的睫毛,挑起她的下顎,聲音低了幾度,“以前受過很多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