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應聲,側身沉腰入座,很自然地攬過黎俏的肩膀,“在研究商陸的病?”
“嗯。”黎俏將手里的病例文件遞給他看,“人禾實驗室最近在商討新的研究課題,商陸這種病很罕見,倒是可以深入研究一下。”
聞聲,商郁眸中浮現寵溺的薄笑,“有需要可以叫他過來。”
“暫時不用。”黎俏將文件合上,轉眸打量著男人英俊的眉眼,“要不要去休息一會?”
商郁手指摩挲著她纖細的臂膀,“陪我?”
黎俏笑了笑,勾著他的手朝著樓梯示意,“好,一起。”
……
傍晚,六點四十,賀琛開車抵達了尹家小區的樓下。
他推開車門,淡淡的涼風拂過面頰,吹散了他額角的碎發。
南洋初秋的溫度比帕瑪略低,賀琛甩上車門,仰頭望了望頗具年代感的舊式居民樓,抿了抿唇,從褲袋里掏出手機就準備給尹沫打電話。
都說三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這段日子他每天都和尹沫膩在一起。
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喝酒,一起睡覺。
賀琛習慣了她在身邊的每一刻,而回了南洋這短短幾個小時,他看不見尹沫的身影,總覺得身邊空落落的。
男人單手搭著車頂,剛解鎖手機屏幕,居民樓的鐵門就傳來了響動。
賀琛隨意一瞥,頓時移不開眼了。
居民樓的門口,尹沫拎著一個行李包,不尷不尬地說了句開場白,“家里沒我房間了……”
確切的講,是爸媽把她給攆出來了。
這事還要從下午說起,尹家夫婦親眼看到她和賀琛在車里擁吻,回了家,尹沫只好坦白從寬。
尹家夫婦對賀琛本就心存敬意,而且緬國一行他的確處處護著自家女兒。
再經由尹沫的解釋和維護,老兩口一拍即合,讓她趕緊出去談戀愛,別在家里當剩女了。
此時,賀琛看著尹沫的打扮,嘴角揚起了非常愉悅的弧度。
他走上前拎過她手里的行李包,圈著她的腰摟到懷里,“走,咱家房間多,回去隨便挑。”
同一時間,居民樓三層的陽臺邊,尹家夫婦貓著腰往下看。
“沫沫長大了,終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尹母萬般感慨地嘆了口氣,一扭頭就發現尹志宏在揉眼睛,“你哭什么?”
尹志宏抿著唇,哽咽地搖頭:“沫沫這些年,過得太苦了。只要賀先生能好好對她,我把這條命給他都行。”
“別說這些喪氣的話了。”尹母不忍地別開臉,“你要是知道咱家沫沫過得辛苦,以后就做好當爸的本分。
以前那些事你就當吃個教訓,我們才是一家人,哪有幾個人會像你似的把雇主當祖宗。”
尹志宏臊紅了臉,“是是是,夫人說的對,過去了,都過去了。”
……
翌日,回到南洋的第二天,賀琛大清早醒過來就找不到尹沫了。
男人光著上半身在公寓里走了一圈,最后才在餐桌上發現了一張字條。
賀琛的俊臉瞬間陰郁了。
他抄起手機給尹沫打了個電話,語氣非常不善,“去哪了?”
尹沫平靜的語調還泛著一絲輕快,“我在俏俏這里,你沒看到我給你留的字條嗎?”
賀琛盯著手里的便簽,面無表情地回答:“沒看見。”
“哦,字條在餐廳的桌上,你過去就能看見。”尹沫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說完這句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