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營隊各個宿舍都聽到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三爺帶了個女人回來,不僅同住一屋,還可能同床共枕……
營隊的兵娃子們熱血沸騰了。
于是,第二天起床號角響起來的時候,席蘿迷迷糊糊地就感覺好像千軍萬馬破土而來。
走廊里就跟菜市場似的,腳步聲此起彼伏,吵得她無法安睡。
席蘿摸出手機,瞇眼一看,凌晨五點。
她抓著凌亂的長發,瀕臨暴走,“尼瑪,擾人清夢遭雷劈。”
沒錯,席蘿確實住在宗湛的宿舍,但兩人并未同住一屋。
狗男人回了營隊就開始裝正人君子了,據說去了副參.謀的宿舍過夜。
六點整,席蘿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操場上氣勢恢宏的口號聲,震耳欲聾,穿破云霄,完全不是兩扇玻璃能阻擋的。
她好好的一個職場優雅女性,為什么要在這種地方遭受非人的折磨?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席蘿目光呆滯地抱著被子,一聲不吭。
而門外的人似乎也沒指望她能給回應,渾厚低沉的嗓音隔著門板傳來,“穿上我昨天給你的衣服,到一樓來。”
席蘿用被子捂住臉,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什么。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她才穿著迷彩服又扎好頭發慢吞吞地晃到了樓下。
宿舍在三層,走樓梯的時間,她大概用了五分鐘。
因為高筒的軍靴,每走一步,就摩擦腳踝上的傷口,滋味不太好受。
一次大廳,宗湛單手叉腰,靠著軍容鏡,似笑非笑,“你在樓上磨洋工呢?”
席蘿扶著樓梯扶手往下挪,走下最后一個臺階,面色不善地問:“有輪椅嗎?”
“矯情。”宗湛表示嫌棄,但眼神卻不自主地觀察著席蘿的打扮。
他幾乎沒見她穿過任何運動類的服裝,可能是常年浸淫職場,她的服飾大多干練得體,就連睡衣也非常具有女人味。
而這身相對寬松的迷彩服,雖然不顯腰身,但襯托出了她極佳的身材比例。
簡單來說,身高腿長,英姿颯爽。
席蘿腳步緩慢地走到軍容鏡前,理了理軍綠色的腰帶,“你要是敢讓我出去跑操,我就舉報你違法亂紀。”
說著,她又斜了宗湛一眼,“聽說記大過會降銜?”
宗湛拿下帽子搓了搓寸發,轉身踱步,“換了你,你會給自己降銜么?”
席蘿反應慢了半拍,隨即端著肩膀冷笑,“我還真不信沒人治得了你。”
樓外臺階處,男人低緩的嗓音提醒道:“你宗叔應該可以。”
不等席蘿說話,宗湛掏出哨子,對著操場吹了兩下,“集合。”
很快,一群軍綠色的身影出現在宿舍樓下。
三個方陣,隊列整齊劃一。
席蘿就算怨氣再深,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懾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晨光普照大地,操場隨處可見軍部的標語。
陽光下的方陣氣勢如虹,目光堅定,那是信仰深埋在骨血中的堅毅和灼熱。
席蘿受到了影響,甚至不自覺地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