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剛過,宗湛派來的人就從吳敏敏家里節奏了席蘿。
對方身形修長,神色凜然,端看外表就透著生人勿近的冷傲。
吳敏敏依依不舍地站在玄關相送,“你到了酒店給我發個定位,有空我去找你玩。”
席蘿臂彎掛著購物袋,揮別后就跟著男人踏進了夜色之中。
吳敏敏目送著那輛黑色轎車駛離別墅,不舍的神情瞬時一斂,回到客廳就撥通了黎俏的電話,“邢子楠也是你派來保護席蘿的?”
“不是。”黎俏淡淡地回道:“宗三哥。”
吳敏敏捏了下鼻尖,“喔,我說呢,邢子楠很少會多管這種閑事。”
黎俏忖了忖,又建議道:“聽說宗三哥和白炎都派了人保護她,你不用太緊張,有事就先忙你的,我大概下旬到緬國。”
“我沒事啊,最近很閑。”吳敏敏看著滿地的玩具,頭疼地嘆了口氣,“整天陪著兩小只在家里打打鬧鬧,我都快抑郁了。”
生娃容易養娃難。
吳敏敏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精髓。
……
另一邊,總督府度假酒店。
邢子楠將席蘿送進套房后就準備離開,他抬腳欲走,席蘿卻點了根女士煙,搭訕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她一眼就認出了邢子楠,緬國某勢力的老大。
當初還參加過黎俏和商少衍的大婚。
邢子楠略她一眼,什么都沒說,孤傲地轉身走了。
席蘿也不惱,抽了半根煙,爾后望著窗外的月色,靜靜地出神。
宗湛有事瞞著她。
短短須臾,席蘿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不管一切看起來多么正常,她依舊察覺了一絲不尋常。
宗湛不是個多情的男人,甚至可以稱他為鐵血硬漢。
可今晚,他過于溫情通達了,又是給她轉賬,又是給她換住處。
縱使他突然間學會了溫柔,也不可能又如此大的變化。
況且,從開始到現在,她并沒說過自己在吳敏敏家。
席蘿嘴角掀起耐人尋味的笑弧,隨著時間流逝,臨近深夜十一點,她撥出了通越洋電話。
……
同一時間,二十輛越野車已經從緋城出發,前往寮緬邊境的叢林地帶。
宗湛身穿黑色的作戰服,腰間掛著對講機,靠在后座閉目假寐。
越野車走街串巷,駛出居民區后,熊澤透過后視鏡說道:“頭兒,聯合行動小組的其他人已經到了寮緬交界處,按照我們的速度,七小時后可以跟他們匯合。”
宗湛調整了坐姿,喟嘆一聲,“讓他們原地待命。”
熊澤應聲,打著方向盤駛入高速路段,目光微微閃爍,似欲言又止。
宗湛眼尾掀開一條縫,“還有什么要說的?”
“頭兒……”熊澤抿著嘴,表情訕訕,“我從帝京出發前,聽到了老爺子和端老的談話。您已經提交了退伍申請報告?”
宗湛偏頭看著茫茫夜色,“嗯,兩年前就該退了。”
“頭兒,三一八營隊是您一手帶起來的,我們……”
不等熊澤說完,宗湛就重新闔眸,“好好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