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三眼底劃過一絲晦暗的光,抿著唇一言不發地去了樓下。
醫務室的擔架上,躺著一名身穿黑色訓練裝的女人。
她左肩受了傷,神色略顯痛苦。
黎三昂藏的身形走進醫務室的剎那,本就不大的房間愈發逼仄狹小。
幾名駐廠醫生圍在擔架前,似乎在商討著治療方案。
其他手下看到黎三,趕忙讓開夾道,紛紛喚人,“老大,三爺。”
黎三面沉如水地看著受傷的女子,又挪開腳尖瞥了眼地上的血跡,“說。”
聞聲,擔架上的女人捂著肩膀軟聲道:“老大,這次是我大意才讓他們鉆了空子,我……”
“重點。”黎三皺眉,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顯然,他并不關心女手下是如何受傷的,只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女子緩了口氣,眼里藏著幽怨,“我在送貨途中遭遇了埋伏,聽對方的意思,好像是南盺之前和他們結了梁子,現在只要看到我們工廠的車,那伙人就會偷襲找麻煩。”
話落,醫務室內一片沉寂無聲。
每個人都神色微妙,各懷心事。
南盺離開總工廠已經三個多月了,私下里大家都在猜測他們是不是鬧掰了。
而南盺離開的時間越長,很多懷春的女人也禁不住誘惑開始蠢蠢欲動。
畢竟,黎承手握邊境最大的兵工廠,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刀尖上行走的男人。
他英俊的外貌和狂野的作風,對女人來說就是最迷人的荷爾蒙。
這時,黎三低眸瞥著女子的肩膀,半晌都沒出聲。
阿瑞則有些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并在男人的耳邊解釋道:“三爺,這事也不能怪南姐,我們以前也經常被人偷襲……”
話沒說完,黎三抬手示意他閉嘴。
阿瑞略帶不忿地后退了一步,不敢再造次。
“你叫什么?”沉默了片刻的黎三,終于看著擔架開了口。
受傷的女子有些受寵若驚,同時也很受傷,她沒想到自己跟了黎承五年,他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老大,我叫岳玥,平時負責二廠的生意。”
黎三單手插兜,語氣平波不驚,“南盺不在,這種事你們就解決不了了?被偷襲了還有臉跟我告狀?”
岳玥的表情難堪了幾分,撐著床沿就準備起身,“老大,我……”
“你對南盺的事,了解多少?”
岳玥不解,卻藏了幾分小心思添油加醋地回答:“基本都知道。”
“包扎完去辦公室找我。”
黎三撂下話轉身就走。
岳玥抬眸望著他修長淡漠的身影,心情很是雀躍。
她應該是第一個除了南盺之外能走進老大辦公室的女人。
單憑這一點,她就知道自己是與眾不同的。
門外走廊,阿瑞跟在黎三的背后,忍不住問道:“三爺,岳玥的話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要是南姐在的話,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
“你對她這么有信心?”
阿瑞不自覺地點頭,“誰都知道南姐仗義,要是出了這種事,她要么自己扛著,要么就帶著人直接殺過去,哪會躺在醫務室跟你告狀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