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城的元旦,下了場雪。
整座城銀裝素裹,一片冷白。
酈城國際機場,商務停機坪緩緩駛來四五輛車。
看似極其普通的帕薩特,實際上是低調的豪車輝騰。
不多時,車隊停在了衍皇專機的附近。
商陸率先推門下車,先是左顧右盼,爾后又臭著臉追問,“你到底把我的西爾貝弄哪兒去了?”
機艙內,黎俏透過舷窗望著車廂里走出來的男人,他身披著灰色毛呢大衣,挺拔的身形不輸商郁,但不知和商陸說了什么,表情略顯陰翳。
秦肆!
黎俏隱約記得這號人物,幾年前她被商郁囚在孤島上,秦肆是唯一登上孤島的人。
舷窗邊,小商胤和靳戎動作一致地往外探頭探腦,幼崽說:“那個叔叔好像在欺負二叔。”
靳戎滿不在乎地撇撇嘴,“那也是你二叔自找的,惹誰不好,惹秦家老四。”
黎俏抬眸,“認識?”
“不認識,聽說過。”
與此同時,商郁已經撩開披風踏下了舷梯。
而原本還跳著腳要求秦肆回帕瑪的商陸,見到商郁立馬就萎靡了,“秦肆,你陰我……”
眼下,商郁站在秦柏聿的面前,兩人短暫地握了下手,彼此身形相仿,連冷峻的氣質都近乎雷同。
秦柏聿微微側身,說:“他,交給你了。”
商郁垂眸,嗓音是一貫的沉冷,“有空回去看看。”
“嗯,有機會。”
兩人立在凜冽的寒風中,視線交匯,雖沒有太多的寒暄和客套,彼此間卻縈繞著成熟男人的默契。
商郁轉眸,聲線無端低沉,“還不過來?”
商陸又嘀嘀咕咕地指著秦柏聿抱怨了一通,最后耷拉著腦袋挪到男人的面前,“大哥,你怎么有空來啊?”
聽說大哥帶著大嫂去了文溪島,已經很久都沒在人前露面了。
沒想到這次居然跨洋而來,天打雷劈的秦肆!
商郁低冽地吩咐:“跟我回去。”
“那秦肆一起嗎?”
男人一道銳利的眼神扎在了商陸的身上,二世祖頓時不敢吭聲了。
商郁反身折回機艙,眸深似海地看了眼對面,“先走了。”
秦柏聿頷首,“回見,多謝。”
商陸心有不甘,卻沒膽子造次,跟著男人回到機艙,坐在舷窗前生了很久的悶氣。
那輛大嫂送給他的限量版西爾貝,拿不回來可怎么辦喲!
秦肆,秦肆,都怪秦肆!
難怪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居然改了名字,叫什么秦柏聿,難聽死了!
機艙內,隨著艙門關閉,停機坪上的車隊也調頭離開了機場。
商郁脫下披風重新蓋在黎俏的身上,落座又扯開了領口的扣子。
黎俏拉住他微涼的指尖搓了搓,“冷不冷?”
她雖然沒出去,但酈城剛下過雪,零下十幾度,就連說話都會產生白霜。
和溫暖如春的文溪島相比,這里可謂是寒風料峭。
商郁勾起薄唇,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怎么不多睡一會?”
黎俏對著前方努嘴,“看熱鬧,他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