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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口處發出一抹若有似無的輕蔑的笑聲。
他緩緩的開口道:“什么叫有志氣?不吃飯算是有志氣了?”
我側頭過見郁秋庭出現在我門前,動作極大的躺好,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來發泄我的不滿。
隨后一把將被子蒙在了腦袋上。
被子里悶悶的發出一聲,“滾。”
屋內響起腳步聲,誰知這家伙并沒有出去,反而闊步走了進來,我感覺到床邊的位置微微下墜。
我氣急敗壞的掀開被子,朝他吼道:“你怎么還坐我床上了?你不知道小女孩的房間不可以隨便進嗎?我們又不熟,請你出去!”
他原本勾著嘴角輕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來,他就是如此的陰晴不定。
“你是女孩子?我來給你送飯,你別不知好歹!”
我強勢的從床上一躍站起身,指著他故意氣道:“我就不知道好歹了怎么了?你打我啊?你來,你把我這邊臉也打腫了我看看。”
他生氣的咬了咬牙,上前一把將我扯了過來跌坐床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極其有力的握著我的手腕。
以為對他的了解,他向來沒什么耐心,也不會溫柔,指不定因為什么事什么話就會激怒他。
他生氣的時候又控制不住自己,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我不知道他經歷過什么樣的過往,將他變成現在這樣,但我想那一定是一段慘痛的經歷。
我掙扎了兩下也沒能甩開他的手,他威脅般的口吻說了句:“別動!”
我氣勢一下子慫了下來,不動就不動,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能翻著白眼告訴他,我此刻很生氣,非常!
他的手松開我的手腕轉向我的臉,手指很涼指尖有些粗糲,拂過之處有些癢,“誰打的?”
我嘟囔著回道:“要你管!”
“誰打的!”
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怒氣,也不敢在繼續叫硬,悶聲回道:“一個老頭。”
他煩躁的側過身,仿佛在極力的隱忍,指了下床頭的碗,“吃了吧!”
話落,另一只手下意識的摸了下褲子的口袋,我看著口袋里有一塊鼓鼓的,知道他這肯定是煙癮又犯了,但在我家他得裝乖孩子,又不能抽只能忍著。
我湊了過去蹲在床邊吃了起來,心里有一肚子的話想問。
我想問問他去哪了,之所以回來是不是有骨牌的消息了?
我和他到底是不是一個爸爸?
他還走嗎?
可最終,我只有勇氣問出最后一句:“還走嗎?”
“不走了。”他語氣淡淡的答。
我竟然感到眼眶滾燙,一滴水珠掉進了面碗里消失不見。
郁秋庭再次在我家留了下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又會消失。
奶奶曾經說過,郁秋庭不是一般的孩子,他和九五董進寶他們不一樣,古剎堡這片土地留不住他。
我不知道他會屬于哪里,只當他是生命中的一場過客,不敢投入太多感情。
郁秋庭回到學校的第一天,馬地理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對于假都沒請的郁秋庭一句責備都沒有。
郁秋庭在米粒身旁黑著臉站著,馬地理有些尷尬的說道:“郁秋庭,你來前邊坐吧!前面聽得更清楚一些。”
郁秋庭將他帶著補丁的書包咣當一聲,丟到米粒的桌面上,一句話沒說,就用一種威脅的眼神看著她。
米粒有些害怕的看向我,想讓我幫她和郁秋庭說說。
我咽了咽口硬著頭皮說道:“郁秋庭,不如,你去前面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