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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無論生命中有多少波瀾壯闊,我能如愿完成多少心愿,我最迷戀的始終是那個站在學校后面那片荒地,夾著白色煙支的少年。
他是我在這煙火的人世間中,給我最多平凡瑣碎溫暖感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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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走下神壇時郁朝翰在最后一階臺階處等我,他紳士的伸出手準備接我下來,我當沒看見一般從他的身邊走過。
大家圍著我道恭喜,畢竟以后要時常見面總是要混個臉熟的,我直徑走到郁承林面前,對他伸出手道:“我做到了,希望您別食言。”
他轉身看了眼杰叔,杰叔遞過來一個雕花的木匣子,“云大師,地契在里面。”
最開始看不上我的杰叔一下子改了稱呼,到讓我有些不習慣。
原來這地契一直在老頭手里并不在郁秋庭那,他現在舉步維艱的處境,沒有辦法給我也算正常。
我將木匣子捧在懷里,這幾年做夢都想著完成的事,如今終于完成了...
冥婆婆看著我臉上的傷,對郁承林說道:“麻煩給我和這孩子準備兩間房,天色不早了,我要給她治療傷口,今晚就不走了。”
郁承林有些為難...自從郁秋庭回來后鬼王殿除了他和身旁的下屬,外人是不可以留宿的,即便是郁承林都得搬出鬼王宮。
不料這時潮叔說道:“宮主已經安排好了,婆婆這邊請...”
冥婆婆滿意的笑了笑,得意的對郁承林說道:“這小子是個有出息的,比你會做人!”
她嘲諷一番便拉著我的手準備離開,郁承林急忙在身后道:“既然這樣那明日便舉行儀式吧!”
冥婆婆站定轉身看向他從頭打量到腳,語氣不悅道:“心這么急,她還能飛了不成?等師兄回來再說吧!”
潮叔將我們帶到一個房間門前,這里的每一個房間都有屬于它自己的名字,郁秋庭住鬼王殿,而這個偏殿叫秋亭。
我看了半天這牌子明顯是新按上去的,墨跡還未干,他干嘛要用自己名字的諧音來給個房間命名?
潮叔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著對我解釋道:“宮主說這個房間以后給你,若是有什么法事不方便回家便可以住在這。”
“那名字呢?”
潮叔故作神秘的笑著沒有為我解答,他對冥婆婆說要去準備藥箱之后便快步離開了。
冥婆婆這個老人精兒笑而不語的看出了郁秋庭心里那點隱晦的小心思。
專屬的房間就像是家,歸家歸家...這個‘歸’字就顯得特別重要。
所以,纓禾歸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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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背來的書包已經被放在了屋內的八仙桌上,我將懷里的檀木盒子小心翼翼放了進去。
冥婆婆坐在椅子上,拿起桌面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水,對我說:“丫頭,坐,我和你聊聊。”
我乖順的坐在她身旁,心里同樣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她。
冥婆婆端起茶盞喝了口,問道:“你和那小宮主是什么關系?”
我心里有些虛,難道我的心思就這么明顯么?
怎么所有人都在問我們什么關系?
“沒什么關系...”
冥婆婆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杯里的茶水濺出來一些,她冷著臉提醒道:“我問你什么你就如實說,我是老了,可我沒糊涂!你倆沒關系他會如此阻攔你?”
我雙手放在身前焦慮的攪動著,低頭悶聲回:“我喜歡他,可是他不喜歡我。”
這話說完我害羞的自己都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臉上滾燙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