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三連滾帶爬的進入,一般情況下郁秋庭若叫他不在正常音量就代表他已經生氣了,等他進入后見滿屋狼藉,飯桌上能摔的物品都被郁秋庭給摔碎了。
“宮主...怎么了這是?”
“誰讓你準備的酒?你是給我喝的還是給她喝的?”
陰三在心里琢磨,不是小酌怡情么?
但看到屋內的慘狀...這次估計是傷身了!
“哎呦!一定是廚房拿錯了,我也不知道有酒啊!”
郁秋庭跟一只暴躁的獅子似的在屋里來回轉被氣得不輕,陰三的眼睛隨著他的身影,從左到右,從右回到了左...
“她跑哪去了?!”
“剛剛出去后趴在花壇吐了,之后不知道了...”
郁秋庭左右看了看,抄起地上大塊的碎片砸向他,“不知道?還他媽不去找!”
那晚陰三帶著人找到我的時候,我躺尸似的蜷縮在百鬼池的岸邊...
要不怎么說酒壯慫人膽呢!這要是換做清醒時,估計我這輩子都不敢再下百鬼池了。
當時也沒什么想法,只知道要給他的袍子撈上來,鬼王殿的小鬼們已經互相奔走相告,我是鬼王殿的人了,所以他們不會在給我為難。
這次下去比較順利,除了潭水很冷很臭以外,沒有任何不適...
我將袍子拿上來后,便神情放松著躺在地上睡了。
郁秋庭趕來時見我渾身臟兮兮的,緊緊抱著袍子縮成一團又氣又無奈。
陰三指揮身后的人,道:“快,給云大師抬回房去。”
這時有兩個人想要上前拉我,我躺在地上如滾動的烤腸一般滿地翻滾,誰也不許碰我一下。
大家為難的看向郁秋庭,不知道該不該硬來...
見他沒什么反應,趁機將我的兩個胳膊強行摁在地上,我特別夸張跟碰了電閘似的嗷的一聲喊:“疼啊!”
郁秋庭黑著臉朝那兩個人罵道:“你們他媽不會輕點?以前是干抬尸的?”
陰三沒忍住噗的聲笑了,心里關心人家嘴還硬,真是難搞!
那兩個人站在那里束手無策,那到底是抬還是不抬?
郁秋庭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倆個下去,自己上前俯身將我扛了起來,他就跟有無限的魔力一般,我真的一動不動乖乖讓他扛著,還獻寶似的和他說:袍子找到了,等回去我給你洗洗,還能穿。
郁秋庭咬了咬牙,覺得這個世界一定沒有比我在傻的人了,看著我身上貼的草藥已經被水泡過不能再用了。
“去找婆婆要些草藥送到鬼王殿。”
陰三聽著我的醉話和郁秋庭的吩咐在心里一樂,感嘆著:這丫頭還是有兩下子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郁秋庭自從回來繼位手上根本沒有什么權利,谷隱宮下面有很多派系,但鬼王殿只有杰叔派和潮叔派。
陰三是潮叔給郁秋庭的人,完完全全的自己人。
郁秋庭看起來什么事情都不管,但自己人清楚他隱忍力極強,即便事事被郁朝翰壓上一頭也從不說什么。
郁朝翰在他沒有回來時早已經部署好自己的陣營,郁秋庭除了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其余什么都沒有...
陰三心里清楚,宮主沒有外人看起來那么弱,只是個沒有權利的傀儡,他在暗中擴大自己的勢力,如等待時機的野獸,只要一動必會將獵物收入口中。
這樣能屈能伸的人,才最危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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