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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諾婕緊張的不停往嘴里灌水,我趁著還有些時間去里面的臥房換上白色錦緞袍子,黑色的布鞋,頭發在頭頂綰起,洗手凈口。
直到歡喜折返回來對我說道:“師傅,一切準備就緒。”
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這事有人知道么?”
歡喜連連擺手,“我誰也沒說,但錄入師會不會說出去我就不知道...”
“成,走吧!”
臨走前我故作輕松的給她倆飛眼,笑道:“好好待著,別到處瞎跑...”
她倆表情都不怎么好看,眼神中更多的是對我的擔心。
我身上這身簡易的祭天服和大典時穿的華服有所不同,這件款式同樣莊重但不繁瑣,做法事或者需要行動時不會束著身子。
一般有小型的重要場合,我都會穿這件袍子。
我在門口深吸了口氣,挺直背脊昂起頭顱,神色冷峻的從秋庭居走到祭天臺,許多冤靈現型出來看熱鬧。
阿茶和阿姆似乎感覺到了我今晚要有所行動,時時刻刻在我身側飄著。
祭天臺周圍插著幾十只火把將天空照的火紅,臺下有小童子對我伸出手指路,“云師傅,請。”
我提著袍子一步一步往四十九節臺階上走,每一節臺階都雕刻著復雜的圖案,周圍橘色火光照亮了我的臉,可我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祭天臺只有我或者郁秋庭可以上,其余所有人員全部只能在下面觀看。
阿茶嬉笑著對阿姆問道:“你覺得她搞的定么?”
阿姆迷茫的搖了搖頭,不免擔心的嘆了口氣,“我不明白她為何把宮主支走了,如果有宮主在應該沒什么問題。”
阿茶嬉鬧的神情,正色感嘆道:“剛才當我看她孤身一人登上祭天臺的那一刻,才有那么一點感覺,她配當這個占命師。
如果她什么都需要宮主幫忙,那她不一定有命在這個如地獄般恐怖的地方活下去。
冥措大師牛就牛在一個隱字上,他能將自己的鋒芒收放自如,這才能在谷隱宮安然無恙,他的一生只為等待擁有鬼王臂的宮主回來掌管大權。
可云纓禾不行,她沒有冥措能隱忍,她身上有種不服輸的勁兒,什么事情都要搞得明明白白才甘心!
所以她的路,要比冥措大師難走的多。”
阿姆贊同的點了點頭,她也在谷隱宮的日子也不短了,將這里面的明爭暗斗看得清清楚楚,我確實如阿茶所說的那般,有時候天不怕地不怕橫沖直撞,還有一點是我的目的向來明確,我要幫郁秋庭掃除一切障礙!
阿姆笑著問道:“你讓她收拾那只惡鬼其實也是為她好,對吧?”
阿茶勾起唇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回道:“對大家都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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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祭祀臺前拿起一捆檀香,單手放在火盆里點燃,另一只手在地面灑了三杯酒,隨后再次斟滿。
一捆香的煙霧不照火把的輕,順時針揮三圈逆時針揮三圈,雙手合并在一起,“諸佛諸神在上,弟子云纓禾前來祭拜。
弟子懇求諸位神明保佑谷隱宮昌盛,宮主郁秋庭平安順意,民間百姓安康,所來祈福之人皆能如愿,所有怨靈不必流離失所。
弟子今日除之惡靈,還請神明相助。”
我將香插入香爐,虔誠的三拜九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