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止住了腳步,邊塑聞聲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升起尷尬的笑,打招呼道:“纓禾,你回來了。”
因為玫玫姨我和邊塑之間的關系也微妙了起來,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
她管我的親生母親叫媽...我倆卻沒有一點血緣關系...
我收回思緒回了句:“啊!我來看看我哥怎么樣了。”
她拿著毛巾輕輕擦拭著裴深脖頸的汗,隨后起身向我走來,頻頻回頭看著床上的人,滿眼掩飾不住的擔心。
她將我拉出房間,才敢大聲說話,“我叫來了家庭醫生給他輸液,都快燒到四十度了。
纓禾,不是我說你,你去哪兒怎么不告訴你哥一聲啊?”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面不改色的問道:“我哥生病跟我去哪兒有什么關系嗎?”
她語氣責備道:“怎么沒關系,要不是前天晚上他去鬼王殿找你淋了雨,怎么會感冒呀!”
前天...?
邊塑見我一副不解的表情,繼續說道:“你也知道谷隱宮規矩多,鬼王殿的人根本不給他開門放他進去,他在門外淋了一夜的雨。
第二天清早去白色圣殿一打聽,才得知你生病請假了。”
聽邊塑這么一說,還真是我的問題。
“那大夫怎么說?嚴重嗎?用不用去醫院啊?”
邊塑嘆了口氣,“你哥有多犟你不知道嗎?怎么勸他也不去醫院,這會兒打上針了能睡一會,你該干嘛干嘛去吧!我在這照顧他,你放心。”
我透過落地窗看向床上虛弱的人,心里好一陣心疼。
“好吧!辛苦你了,要是需要幫忙或者你有事要走就喊我一聲。”
“纓禾...”
“嗯?”
“我媽...嗯,我們的母親...”
我心底有些不悅,打斷道:“她不是我母親。”
“纓禾,媽有她的難處,你應該試著理解她而不是只會一味的指責,你是修行之人,不是應該想得開嗎?”
瞧瞧,這就開始道德綁架了。
我冷下臉回道:“別人如何待我,是我的因果。我待別人如何,是我的修行。
我不容人是我無量,人不助我是我無為。
我是修行不夠,但這也是她因果,我是無度無量,但我不助她也正是因為她的無為。
我并不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我做錯了什么,如果說不管那個只生我、不養我,認出我、也不認我的女人叫媽是一種錯,那諸神可以劈天雷懲罰我,我認!
其余的就不需要你們來說教了。”
其實我這人喜怒哀樂挺愛掛臉的,不高興了會立刻讓對方感知到我的態度,別蹬鼻子上臉。
寬宏大量的基礎是我們彼此尊重,不計較的前提是對方有悔改之心。
我瞧不出那個聽說我出車禍而失態的媽,心里惦記的卻是我死了就不能給她兒子捐骨髓,有哪一點悔改的心!
如果說她丟下我的事對我造成了傷害,那那晚在醫院她的失控就是再次把我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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