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晚上折騰下來已經半夜三點多,其余的帳篷里地面橫七豎八的躺著工人,大家臉上帶著深深的倦容,我悄悄放下簾子沒有進去打擾。
我坐在外面休息,這時候老刁來到我身邊,低頭點了支煙。
他遞給我一支,問:“抽嗎?”
我看著面前熟悉的白色煙桿,輕輕搖了下頭,“我不吸煙。”
他將煙重新插回煙盒中,站在我身旁看著漫天的大雨,道:“如果玄鶴沒有替你進去,現在躺在里面的就是你,對吧?”
我心里充滿自責,他說的沒錯,如果沒有玄鶴替我,也許我比他還要慘。
他繼續說道:“這一天接觸下來,我對你另眼相看。”
我哼笑了聲,問:“怎么個另眼相看?”
“第一次接觸你時覺得你這丫頭年齡不大,架子可不小。上來就要見菩提哥,眼睛里的那種狂妄不羈真的很欠揍。
后來我們三顧茅廬去求你,你怎么也不肯答應,我以為你只是在賭氣,因為我們臨時換了別人。
我在你這個年歲的時候比你還狂,我覺得你也只是空有一身傲骨罷了!
我知道這個地方難辦,但我沒想到會這么難辦,一直認為是你在夸大其詞。
可今天你推翻了我之前所有的想法,你有你這個年齡段的女生沒有的魄力,有勇,有謀,拿得起也放得下,說真的,我現在開始欣賞你了。”
我輕聲笑了笑,沒再說話。
面對老刁虛偽的夸獎我已經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只不過此時他的神情中多了幾分真誠。
歡喜將玄鶴的身子擦拭干凈后換上干凈的衣物,待我進去后見他靜靜的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
屋內的燈光非常昏暗,在這樣的帳篷里就別要求好條件了,我這兩天都不能離開工地,如果還有漏網之魚的話,我必須在這及時處理。
所以只能委屈玄鶴在這修養,我摸著他的脈搏雖然虛弱但好在平穩,可能是他上次下百鬼池的傷還沒痊愈,今天又是下陰又是引天雷收鬼,身子一時之間承受不住才倒下的。
我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的睡顏,小聲說了句:“謝謝。”
他不停的在出虛汗,我拿著毛巾幫他擦拭脖頸和額頭,身上的衣服歡喜幫他換了又換,沒過一會便又被汗浸濕無法再穿。
我在一旁只能跟著干著急,因為我不會用藥,這是我最大的短板。
歡喜的咖啡還挺好用的,我的兩個眼皮發沉很想靠在床邊瞇一會,可腦子里異常清明,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我腦海里閃過玄鶴之前問我的話,他為何要替我當這個占命師呢?
如果他是喜歡這個位置,那么在我出現之前他完全可以直接接手,當初不愿為何現在又肯了呢?
還有他今天過來幫忙,是真的碰巧還是故意而為呢?
在我倆一起看畫那次之后,他確實有些奇怪,但這些奇怪的源頭出自于哪里呢?
這些我都想不明白...!
-
第二日,工地艷陽高照。
仿佛這片土地開始有了生機一般,用力呼吸不再是陰沉的味道,有了雨后的清新感。
玄鶴昏昏沉沉的睡著,我見他沒有什么危險便出去監工,為了安全起見我決定等那倆崽子的墓被挖出來,小山移完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