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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鸞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離開,似乎郁秋庭對她任何態度都與她沒有關系一般。
陰三在她走后腳底抹油似的找個借口跟著逃離陰郁的閻王殿。
郁秋庭臉色陰沉的坐回床邊,不難看出他身體應該很難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連喘息都異常費力。
只不過為了維系所謂的威嚴,咬牙忍著罷了。
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連在我面前都要裝出一副強硬的態度,不可以有任何軟肋呈現出來。
他撇了我一眼,語氣生硬的說道:“還傻站著干什么?過來坐。”
“您有事就吩咐,沒事我也走了。”
“你走去哪?”
“回家。”
他生氣的深呼吸,蹙起眉頭不悅的質問道:“別人生病你能照顧,我生病你照顧不了?”
我瞪大眼睛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反駁道:“郁秋庭你在這瞎說什么?我照顧誰了?”
他淡淡的開口道:“玄鶴。”
這兩個字一出口,如一盆涼水頃刻澆下,當場便澆滅了我頭頂的氣焰...
我走到床邊端起金鸞剛才在搗著的藥碗遞給他,“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懶得和你吵,你先把藥吃了。”
他看著面前的瓷碗一直沒有伸手去接,我往前推了推問道:“咋的?還得我喂你啊?”
“這碗有股胭脂味,不想喝。”
“你事怎么那么多?還胭脂味,胭脂啥味你知道嗎?”
我一邊說一邊端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勺子有點淡淡的甜香味,應該是屬于金鸞的吧?
我忍著笑意放回原來的位置,出去找人在給這位大爺重新弄一碗來,見郁秋庭醒了大家又端上些吃食和水果,全部擺在床旁的小桌子上。
看著那些瞄著金邊的盤子古器食碟,還有里面水果疊落的擺放,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郁秋庭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打量我,兇巴巴的問道:“我生病了你就這么開心?”
我指著小桌回問,“平時這些人都是這么給你上供的嗎?”
他瞬時間明白我笑的含義,好好的一張桌子非得弄的跟供桌一樣,水果糕點擺盤也是按照上供的方式所擺放的。
他差點沒因為我的問題而氣死,我看在他生病的份上也沒愿意和他臭貧,端起粥碗道:“先把粥喝了,吃點東西在吃藥。”
他眉眼間閃過一抹不耐煩,“不喝。”
“你是小孩子哦?多大了還鬧情緒?”
他哼笑了聲,問道:“云纓禾,你在跟我說話嗎?”
我左右看了看,“不然呢?屋里還有別人嗎?”
我妥協一步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涼,雖然是素食但味道十分香濃,心里不禁感嘆谷隱宮的廚子真是厲害!
我沒好氣的放在他嘴邊,催促道:“喝了,趕緊的。”
郁秋庭極其不情愿的張開了嘴,即便表情難看可還是乖乖的把東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