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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新加入的這些惡鬼,我完全可以放心的進入到一種昏睡狀態,心里堅信不管怎么著原本的這些老朋友還是能給我留條小命的。
可現在四周布滿危險,我只能找準時機快速游上去喚口氣,這幫鬼東西發現立刻又會拽著我的腳裸再次拖到水底。
一點活口也不想留的決絕!
最后是巨蟒們在我身前形成了一道保護墻,惡鬼多次嘗試依舊無果后我才算得以喘息。
在水下時不時能聽到歡喜在岸邊焦急泛著哭腔的吶喊聲,“師傅!你怎么樣了,師傅!”
“你回答我一聲啊!”
“哎呦!我去叫人!”
我實在沒力氣上游上去回答他,又不想他去找人顯得我很弱,只能盡量大幅度攪動水流讓他知道我還活著。
我在內心感嘆罰跪真是最輕的懲罰了,每次下百鬼池都好像要了半條命一樣,不過我覺得除了這些新來的惡鬼搗亂,自己好像比以前精進了不少。
至少不像第一次那么狼狽,需要鬼王袍才能勉強活下來。
我如一個嬰兒卷縮在水底,根本都不知道昏了多久,除了冷沒有其它的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昏昏沉沉...
夢里我穿過了一條古老的巷子,好多穿著長袍的人古相裝扮親切的笑著和我揮手打招呼,感覺他們對我很熟悉,可看著那一張張陌生的臉我并不認得他們。
我站在一扇木門前,有一種力量將我牽引到此處,我剛要伸手去推開門的那一剎那,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反反復復的說:別去尋找過去,做你自己就好。
過去?
什么過去?
那...我又是誰?
在我還沒等反應過來時,突然感受到強烈的熱浪,他的胸膛滾燙,懷抱溫熱身上的寒冷瞬間抽離,我貪心的在他懷里蹭著貪戀那一點點溫暖。
我并不知道是誰將我帶出苦海,眼皮很沉睜不開眼睛去看,在心底想著一定是他,也期望是他。
直到醒過來后映入眼簾的老舊式的棚頂和屋內熟悉的香味,才發現自己回了秋亭居。
側過頭看到裴深哥一臉擔憂的守在我身邊,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驚訝,連忙慌張的坐起身靠著床頭不解的問道:“哥,你怎么在這?”
“你這幾天沒回家,奶奶讓我來看看你出什么事了。”
幾天?
時間過得這么快嗎?
裴深日常在圣殿翻新還從沒進入過鬼王殿,這次郁秋庭能讓他進來算是開恩了。
我低頭看著身上嶄新的白色錦緞睡衣,除了腳裸青紫以外好像沒有受傷,笑聲干啞的解釋道:“哦,我就是小感冒,沒事的。”
“別逞強了,歡喜都跟我說了,纓禾,這個工作我們不做了好不好?”
他商量的口味讓我心里揪著難受,我總是無法做到兩全其美,總是讓家人一次次的跟著我操心。
我垂下眼眸點了點頭,即使還想做人家也不用我了呀!
“嗯,哥,我起來收拾收拾,我們這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