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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牛見我來回調整自己的狀態,在鼻息間輕笑了聲很微弱被我敏銳的捕捉到了。
“你笑什么?”
“你現在戲怎么這么多?”
“哎,這不是逼不得已嗎?一會進主殿的大門,里頭各個帶著面具,每說一句話就如落一顆棋子一樣充滿了算計,我戲不多點怎么致勝?”
“宮主今天非要你來是為了讓你出氣的,你不用害怕,事情已成定局誰也改變不了。”
話是這么說但心里難免忐忑,面對那些老狐貍精們,呲嘴獠牙的誰能不害怕?
我懷里抱著一個小木箱,里面是占命師所有的手續,我和犀牛緩步走入主殿的那一剎那,發現這次所有人看我的眼神沒有前幾日那么鋒利,紛紛沉默著不說話。
一個陌生的男人趴在地中間,暗紅色的地毯濕了一塊,不知道是不是血...他的慘狀讓人觸目驚心。
在一抬眼撞上郁秋庭漆黑的眸子,快要一個月沒見他好像瘦了,整個人看起來凌厲許多。
只一眼,仿佛說了千言萬語。
我松開犀牛的手臂抱著盒子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將盒子雙手舉過頭頂,一字一句道:“宮主,我來交還印章。”
郁秋庭輕撩眼簾與我對視,沉默了幾秒道:“收起來。”
“說過的話不能不算,這東西先交由您保管,若是坐回原來的位置,我也要光明正大的坐回去。”
他唇角微微勾起眸子里飽含笑意,慵懶的點了下頭,爽快的答應道:“成。”
陰三恭敬的雙手接過我的盒子,見我慘白的臉色大家以為是在百鬼池受的傷,到現在還沒能恢復過來。
我做手術的事情除了家里人沒人知道,郁秋庭能知道讓我很驚訝,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按了什么監聽器。
最近身體很虛稍微有點大動作便會冒虛汗,深吸了口氣轉身看向臺階下面的眾人。
尤其是地面那個還剩半口氣吊著的男人,心里猜測他就是馮開。
我努力讓自己背脊挺得筆直,緩慢且平穩的走下臺階到馮開的面前,犀牛走到我身旁時刻準備,怕馮開失了心智不計后果傷害到我。
“馮開,很遺憾身為同事第一次說話會是這樣的局面,我不知道你剛剛都交代了什么,我也不好奇。
你只需要告訴我,那日到底是我放的火,還是你?”
他緊咬牙關,陰狠的目光瞪著我,“我最后再說一遍,我沒有去過司錄殿,無論你們怎么逼我都沒有用。”
“哦,原來是這樣哦。
我這有一張銀行流水,上面有一筆巨額匯款到你女兒的戶頭上,正是司錄殿著火的前一天,據我了解你女兒在上小學吧?現在小學生已經能賺這么多錢了?”
說完,蹲下身將流水單據放在他面前,手指在他女兒的名字上敲了敲,唇邊升起淡淡的微笑。
有句話叫做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咬緊牙關發瘋的撲上前,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衣領,我被他搖的直晃。
眼前發黑,腦子里頻頻閃過白光。
他額角處有傷一只眼睛青腫,唇邊帶著血跡,咬牙切齒的警告我,“你有什么沖我來,別去打擾我女兒!”
越心虛的人越會覺得全世界都在威脅他,我剛剛的那個舉動無疑讓他認為我是在拿他女兒要挾他,逼他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