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手有許多薄繭,粗糲卻有溫度,與面前的非常不同。
我抬頭一看,玄鶴的臉呈現在面前,他微微抿著嘴唇眸子里一片擔憂。
我將手遞給他,他稍一用力我借著勁兒便爬了上去,渾身上下濕透,袍子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增加了重量,頭發不停的向下滴水。
裴深可能聽到這邊有動靜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見我跟落湯雞一樣站在那連忙脫下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怎么回事?”
“沒事。”
大家都在喝彩,“圣司就是圣司,毫發無傷!”
“這么一看她說的真沒錯,這人就是入魔了!”
我轉頭看向趴在地上痛苦的縮成一團的男人沒再說話,我想他想要的結果已經明了,無果再執迷不悟,天王老子下來同樣拿他沒有辦法。
我對歡喜說道:“帶他去換衣服,之后送他離開。”
玄鶴走近那個男人俯身遞過去一個黃色琺瑯印花瓷瓶,他身上有各式各樣的瓷瓶,赤橙黃青藍紫,每個療效都不同。
他淡淡的說道:“你虔誠相信神明是好,但不要妄想,圣司若不是可憐你,完全不必帶你來這里讓你看清真相,回去改正心態,好好做人好好把自己的生活過好,才是神明真正想要看到的。”
他說完周圍一片掌聲,大家看他的眼神都閃著崇拜的光。
而我就比較慘了,濃妝花成一片暈染在臉上,跟出塵兩個字更不挨邊了。
玄鶴說完走回我身邊,“回秋庭居打理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哥,我先過去了。”
裴深雖然擔心但也沒有在留我,家里知道這邊出了事以后,奶奶下令所有人絕對配合我,我也不想在這個時期和家人保持太近的距離,怕那些豺狼虎豹傷害到我的家人。
大家紛紛出聲留我,“師傅,您還回來嗎?我排了一上午才等到您的。”
“是啊!我昨晚坐了六個小時車,師傅給我們說幾句吧?”
玄鶴看出我眼底的為難,一向事不關己的人站出來主動說道:“大家跟我去正殿吧!要是信的著我,我簡單給你們說幾句。”
歡喜幫腔道:“玄鶴師傅非常厲害的,一般人可得不到他的點化呢!”
大家一聽開心的點頭,玄鶴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我這才抬步離開,越往鬼王殿走人越少,我有些忍不住的捂著胸口,加快腳步走回了秋庭居。
換衣服的時候看到心口的位置被圣水燙紅了一大片,有一個紅豆般大小的水泡,如朱砂痣一樣靜靜的長在心口。
就連我也逃不過圣水的洗禮,我的執,即便自己不愿意承認,可終究有東西可以證明。
我的心不凈、不穩,神明都清楚,仿佛是在告訴我,這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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