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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婆子有趣的一點是她還不圖錢財,她只喜歡那種高高在上被人奉承的感覺。
對方的確是給了她錢,但即便不給錢她也愿意配合,她覺得谷隱宮和我的存在,擋了她很多的人路和財路。
她在她們那片區域十分有名,誰家有個什么大事小情都愿意跑去問她,正因為她不貪圖錢財,所以大家打心眼里比較信得過她,覺得她是一位大善人。
我們已經懶得去計較到底是誰在花錢搞我,無非就是郁家那幾位牛馬蛇神,他們的招數讓人應接不暇,卻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蔣諾婕和可星不知在哪討來了硅膠材質的假肚子,還分大小號一共五個,每天要綁在身上,什么時期用什么尺寸。
我原本覺得到時候塞點棉花或者隨便綁點什么,沒想到她倆已經提前替我想好了,倒是有心。
只是盛夏時節戴這種東西十分遭罪,皮膚過敏起了一堆紅色的小疹子,每天晚上都癢的抓出血痕。
潮叔說我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刻,畢竟有很多人不想這個孩子出生,整個鬼王殿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活物連只蒼蠅都別想飛進來。
整整八個月我沒有回過家,想奶奶的時候就借歡喜的電話聽聽她的聲音,她從不唉聲嘆氣,每次接起來的時候,都能聽出她的嘴角是上揚的。
因為她知道她的孩子在外面不好過,她不想徒增我的負擔。
玄鶴在入秋的時候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還以為他又找哪個幽靜雋美的山林閉關去了。
到了冬天時他突然出現在秋亭居,白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改變依舊仙氣出塵。
我挺著個假肚子行動十分不便,勉強坐在椅子上幫他倒了一杯熱茶,笑著打趣道:“你一走這么久,這外面已經飄起了雪花,還以為得見樹發芽才能看到你回來呢。”
他隨著我一起笑了,坐在我身邊看著面前的茶杯出神,“我出去辦點事情。”
外面有小童們來回路過踩在雪地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屋內有火爐偶爾燒的柴霹靂啪拉的炸響,外面過上銀白色的外套,透過紅木門框看去又是一番景象。
我端起茶杯在面前左右把玩著,淡淡的開口詢問:“辦完了?”
“嗯,我準備帶你去九黎山。”
九黎山?
我朝思暮想的地方,可...我從沒有去過。
我苦笑著放下茶杯,“不去了。”
“必須去。”
我不解的抬眉反問:“何來的必須?”
“這幾個月里我尋到了一個孩子,根骨很好,是一個被遺棄的棄嬰,只有在九黎山你才能把這個謊圓下去,不然宗洲這么多雙眼睛看著,這孩子應付不過去。”
我僵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棄嬰?你出去這么久就是為了尋棄嬰?”
“不然呢?要找根骨好,能在鬼王殿活下去的孩子不多,還得是無父無母的棄嬰,找起來還真有些費力。”
我仔細考慮玄鶴提出的建議,在要生寶寶之際我去看看孩子爸應該也不會讓人起疑,算著日子我還有點時間,但孩子卻等不了,他一天天在長大,若是遲了就真的應付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