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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蘇明勛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挺意外的,那個看似玩世不恭的少年,內心竟也有如此敏感的一面。
“那你在等什么呢?”我問。
他揚眉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并沒有沒回答。
在很多親密的關系中我們都會覺得來日方長,我們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陪伴彼此,完成當初的一見如故。
我一直信奉一句話,如果有緣,錯過了還會重來。如果無緣,相遇了也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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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是喝的最少的一個,大家各自找了房間去睡覺,沙發上也躺了兩位,原本還有房間可以住人,米粒非提議要回家,說明天起早有事情要辦。
一整晚我也沒撈到機會和她說點私密的話,便主動提出送她回去。
她挽著我的胳膊才能站穩,打著酒嗝拒絕道:“你也喝酒了又不能開車,我自己回去可以的。”
“那我送你上車,走吧。”
我攙扶著如一灘泥的她,艱難的往外面走,她穿了一雙很高的紅色高跟鞋,這并不是她平日的穿搭風格。
以前她喜歡穿那種文靜淑女的小裙子,后來變成中性的運動風。
這雙鞋根本不像她回花錢買回家的款式,走起路來也有些不自然。
留愿居院子里鋪滿鵝卵石,她顫顫巍巍踩在上面,時不時就會崴腳。
“這鞋子不舒服以后別穿了,當時怎么心思買的呢!”
“室友送的,一次不穿也不太禮貌…回去就收起來。”
陳瑜?
我接著她的話問道:“你和陳瑜關系緩和了?
她怎么還想著送你鞋了?”
說完我才反應過來,鞋和邪不是同音嗎?!
米粒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脾氣很怪的,有次去我房間鬼鬼祟祟,正好被我撞見。
可又什么都沒拿,說去我房間找貓。”
我聽過后還是有些不放心,將米粒親自送回宿舍。
進門玄關處很黑,客廳只有兩盞昏暗的紅色光暈,好像佛龕里面那種燈飾蠟燭的打光,陰森又詭異。
我仔細嗅了一下,屋內好像剛剛燒過香,可沒見到有任何像體。
這次過來沒見到陳瑜和她的黑貓,我將米粒扶到床上,想幫她解扣子換衣服的那一剎那我有點猶豫了。
雙手僵在空中,始終沒有動作。
米粒閉著眼睛含含糊糊的說道:“纓禾,我今天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諾婕好像不愿意和我做朋友的樣子…”
外面的月光映在她的臉上,眼角泛著水盈盈的淚光。
我沒在胡思亂想瞎忌諱什么,幫她一顆顆把扣子解開,換上舒服的睡衣。
她說了許多酒話,大約就是對不起之類的,只不過她的性格不好,原生家庭的壓迫,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大家接觸來表達善意…
說著說著,呼吸變得平穩以后,我小心翼翼掀開她的床褥,發現我上次在被子下面壓的符紙已經不見了。
難道…上次陳瑜進來拿走了?!
直到我離開前陳瑜的房門始終緊閉,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沒在家。
房子里時不時傳出類似小孩的笑聲或者嚶嚶聲,應該是警長躲在黑暗里嚇唬人。
我裹著到腳裸長度的羽絨大衣離開,走上街被凍的瑟瑟發抖。
在路邊等車時才發現這個小區的建筑并不是正東正西坐北朝南,整個樓體與馬路相比斜的弧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