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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瑜聽到我愿意幫她才漸漸平穩下來,一點一點放慢車速,滿頭大汗的舒了口氣。
她的眸子一片猩紅,眼里的紅血絲如一張蜘蛛網一樣布滿白色的眼球,胸前微微起伏,試圖逼自己冷靜下來。
我試探的問道:“你可以和我說說你了解的米粒嗎?”
“纓禾,我得活著,你別逼我了,好嗎?”
我心里一震毛骨悚然,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事,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我不逼你,我想辦法把她接出來。”
她將我送到谷隱宮門口,臨走前她搖下車窗對我說道:“纓禾,如果沒有她,我真的挺想和你做朋友的。”
“嗯?”
“我們很像,但我沒你勇敢。
這些年我一直在抱怨生活的不公,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也想像你一樣,忘掉那些過去,去看看生活中美好的部分。
但愿...還有這個機會吧!”
她說完便升起車窗揚長而去,我看著她的車尾久久沒有回神。
她和米粒兩個人相比之下,我應該更相信米粒一些,而且她這次回來變化真的很大,除了第一次見面時能看出她的陰氣很重,再也沒發現其它異常,反倒是陳瑜要比她更可疑一些。
可回來的這一路她的表現,卻讓我心里動搖了...
我腦子很亂的進入鬼王殿,許多人和我打招呼我只是漫不經心的點下頭,走著走著撞到了一面人墻上,我捂著額頭吃痛的咧起嘴。
抬起頭見郁秋庭雙手背在身后,俯視著我問道:“怎么才回來?”
“別提了,死西乘給我丟在高路上,要不是碰到了熟人,估計今晚都走不回來。”
郁秋庭不悅的蹙眉,微微顫動的唇角能看出他生氣了。
我如狗腿子一般拱火道:“他這不是針對我,明擺了就是針對你,沒把你放在眼里。你收拾他,越狠越好!”
郁秋庭自然能看出我是真心還是假意,輕笑了下,回道:“會給你報仇的。”
看到他的那一剎那今天陰郁的情緒一掃而光,我挽著他的手臂撒嬌道:“我要餓死了?準備飯了嗎?”
“嗯?都是你愛吃的。”
我倆有說有笑的回主殿,吃過飯后逗燭南玩了一會兒,歡喜手中抱著很厚的記錄本和我核對祭祀那日要準備的東西。
我抱著燭南坐在厚絨的地毯上,耳朵一刻也不敢分神,仔仔細細的聽著里面的內容。
他念完后彎腰問道:“師傅?還缺什么么?”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怎么沒有五谷雜糧?”
歡喜緊張的去翻記錄,心虛的撓頭道:“忘寫了?我這就加上去。”
“嗯,這東西很重要,尤其是這么大的節日千萬不能少。”
“是我大意了,這次一定牢記。”
“在廚房的灶臺上也準備一個玻璃瓶?里面裝上五谷雜糧。”
歡喜不解的問道:“干嘛?”
“就在那擺著就行。”
“好?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