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清燁仿佛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冷冷的笑了起來:“那時候朕的父妃身邊的貼身太監都被收買了,誰還會去檢查呢?”
雪宴看著她這樣,心里有些悶悶的。
“于是······那些東西就混進了宮里,最后再挑個合適的時機爆出來,父妃百口莫辯,直接被震怒的先帝定了罪,下了大牢。”
“那你呢?”
雪宴忍不住握緊了清燁的手,想給她點溫暖。
清燁微微仰起了頭,“朕當時還小,可能先帝還有點良心,沒有把朕一同處死,只是把朕扔在宮里自生自滅·······虧得太上皇仁慈,把朕接過去養著,才沒叫朕餓死。”
雖然清燁的語氣淡淡的,但是雪宴透過平靜的表象,看到了內里潛在的怨憤和悲涼。
“陛下······何太傅背后的主子,是誰?”
清燁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里面一片清明,她拉著雪宴在一邊坐下,低聲道:“朕現在對你可沒什么隱瞞的了。何太傅與你母親,表面上的主子都是六皇女,朕一開始還信了。”
“難道不是?她只是個擋箭牌?”
“對,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遠在封地的安洛王,也就是當時的大皇女。”
雪宴驚訝:“居然是她?可是她不是早早就去了封地,那時候······”
清燁嗤笑一聲:“沒想到吧,那個時候,朕才剛出生,六皇女也而不過剛剛及笄。她就已經開始策劃了。現在她還在封地上逍遙,就是因為朕沒有抓到她的證據。”
那個時候的安洛王也不過才十幾歲,竟然就有了這般的心思手段!當真是可怕!
“那陛下現在是打算先從她的爪牙開始收拾嗎?”
“當然,朕先從她的左膀右臂下手,她肯定坐不住,到時候,她動了,朕才好動手。”
雪宴點點頭,安洛王十分謹慎,她要是不主動出擊,恐怕真的很難抓住她的把柄。
“不管陛下做什么,我都站在你這邊。”
清燁一愣,“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什么?”
雪宴坐在清燁身邊,微微一笑,眼角的淚痣越發勾人,“我雖然是丞相府的人,但是我和他們注定了不是一路人。既然入了宮,我無論生死都只是陛下的人。”
這番話說的好聽極了,清燁撇了撇嘴:“你向來是個會說的。”
“不早了,陛下辛苦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回去?回哪兒去?”
清燁斜著眼睛看他。
雪宴起身,拉著清燁的手,“當然是追凰宮了,我伺候陛下沐浴可好?”
清燁忍不住笑了:“那就走吧。”
追凰宮的浴室里有個溫泉池子,里面白霧裊裊,水花四濺中,隱約可見兩個相互糾纏的人影。
清燁每次都壓抑著不發出聲音,奈何雪宴是個壞心的,偏偏喜歡看她失控的樣子,于是時不時的還會響起一兩聲悶哼,和清燁的嬌嗔。
清燁可能是真的想罵人,但是力不從心,罵出來的話軟軟的,帶著朦朧的水汽,一點威懾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