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宴扶著她躺下,“先躺下再說。”
清燁順從的躺好,看著雪宴幫她掖好被角,心里一陣發燙。被人關心,時刻呵護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被子一直掖到了脖子下面,只剩一個腦袋的清燁看起來活像個大蠶蛹,雪宴忍不住被自己的杰作逗笑了。
清燁不明所以的繼續說:“京城內外的兵力都部署好了,到時候等著甕中捉鱉就可以了。”
雪宴皺了皺眉,心中有些隱隱的擔憂,但是又不知道為什么,于是他就沒說,照顧清燁睡著后,自己才回了追凰宮。
三天之后的傍晚,斜陽如血,半邊天盡是肅殺的紅色,看著讓人心驚。
京城中的人敏銳的感覺到最近京中的氛圍不太對,晚上都不怎么出門了。
大街上空蕩蕩的,只有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格外清晰。而且這馬蹄聲久久未息,不少人開門一看,就要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群兵馬簇擁著中間騎著一匹汗血寶馬的女人。
她頭戴金冠,容貌秀美,但是現在滿臉肅殺,略顯猙獰。好奇的探出頭的人立刻把頭縮了回去。
有些知情人一看這人,便知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當上千鐵騎停在皇宮門口的時候,丞相也恰好到了。
倆人視線一交匯,都不約而同的笑了,仿佛勝券在握。
“安洛王,今天過后,這天下,就是你的了。”
丞相拱手長揖道。
“這還多虧了丞相的幫忙,你放心,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丞相起身一展臂:“王爺請——”
皇宮內的侍衛早就被丞相買通,以往禁衛森嚴的皇宮,現在門戶大開。安洛王大笑一聲,下馬大步向著里面走。后面的士兵也跟著下馬。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著棲鳳宮而去。
挽霜今天眼皮一直跳,心神不寧的厲害,實在坐不住,他就出來走走,但是沒想到,出門就撞見了安洛王和丞相,嚇得他連忙躲到了門后。
偷偷的從門縫向外看,他喃喃自語道:“這就要動手了嗎······那我,我要怎么辦?”
他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想跟上去看看。
于是他偷偷的在后面跟著,尾隨眾人進了棲鳳宮。此時宮里兵荒馬亂的,倒是沒什么人注意到他。
棲鳳宮里,清燁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金冠熠熠,威嚴而尊貴。今天沒有吃藥,她的身體立刻好了起來,蒼白多日的臉,終于有了血色。雪宴坐在她對面,把玩著手里的茶杯。
“時間差不多了。”
清燁緩緩起身,慢慢走到寢殿中央,負手而立。
“終于要結束了。”
雪宴嘆了口氣,每天這樣勾心斗角的,真的很累啊。好在一切都快結束了。
清燁側頭,剛想說點什么,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秒,門就被從外面直接踹開了。
清燁轉回頭,微微瞇了瞇眼,神色冷峻的看著大步而入的安洛王和丞相。
那倆人志得意滿的進來,結果看到完好的站在那兒的清燁時,渾身的血液驟然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