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總得要發泄一下情緒。
容升很理解，他也還能忍。
漸漸地，這幫股東不出聲了。
容升才發言。
“就按你們的意思，我聯系凱韻，試著勸勸她，要是她不愿意回來，你們也別勉強她。”
“……”
“不過，話說回來，她不在商場二十年，商場上的變化，變幻莫測，我也不知道她有多少把握。大家的期望值不要太高，免得到那時候又失望了。”
“……”
“不僅讓容妍辭職，容氏集團的高層也要進行大換血，重新調整。下半年，肯定會好起來。”
“……”
“你們桌面上的那份報告，是馬克的男裝新品發布會之后的數據。這是一份滿意的答卷，馬克是可以勝任設計總監的，我們的男裝數據還是領先了。”
剎那間，有股東發言了，“只不過領先東陽集團0.5%，沒什么值得拿出來說的。相對而言，東陽集團的奢侈品是人家的副業，我們的卻是主業，副業跟主業有得比嗎？人家做副業都做得這么好，要是認真發展下去，遲早是行業的領頭羊。”
隨即，別的股東也在發表意見。
“就是！要是東陽集團加上酒業的產值跟我們比，容氏集團根本就比不過，沒什么值得高興。”
“……”
容升沉默了，看著那些股東交頭接耳說話。
數據沒漲也說，數據有了起色了也嫌棄，一個個都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
直到那些股東不說話了，容升才繼續說：“現在這個情景，我想，江馳最希望看到。外面都還沒亂，自己陣營里就起了內訌，自亂陣腳，你們擺明了是想給別人機會。”
“……”
“有什么不滿，有什么意見，大家可以提出來討論，大家想辦法解決，你們除了吵鬧，提出什么有效的意見了？提出什么策略了？”
“……”
“你們要知道，現在已經是二十年后，對凱韻寄予厚望，憑她一己之力就能扭轉局勢？你們也想得太天真了吧！”
“……”
“想要成功，必須要有一個好的團隊。不可諱言，容氏集團里，有一些觀念已經陳舊，必須要注入新鮮的思維帶領團隊前進。今年，我們最應該做的就是，以變來應變！不管做什么措施，不可能一天兩天就能見效，請你們耐心等等。”
那些股東沉默了一下，不說了。
容升說的話也有道理。
他們那么緊張，也是為了集團好。
頓了一下，容升接著說：“我向在座的股東保證，容妍永遠不會再出現在容氏集團。容湛，也請在座的股東監督他。如果他的決策有誤，一樣要引咎辭職，在我之后，就由職業經理人來管理容氏集團。”
股東們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可行。
也總算有了比較明確的交待。
股東：“容升，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身為一個CEO，抑或是高層，向外界傳達的一行一言，十分的重要。而且，代表的都是集團的聲譽和形象，稍有不慎就成了別人攻擊的把柄，年輕人一定要謹記。”
容湛點點頭，說：“多謝在座的長輩的教導，我謹記了。”
股東：“坐在高位，要深知自己手里所握的重量，關系著很多人的飯碗，做事豈能亂來。每走一步，都應該深思熟慮。你妹妹就是一個例子，千萬別學她。做人也應該低調，被盯的眼睛就會少很多。”
股東：“容升，多教教容湛，千萬別再出錯。即使有錯，也別鬧成笑話。”
容升鄭重點頭，“我知道，會多提點他的，也會看著他。”
該說的，也說了，股東們散會了。
他們都希望周凱韻能回來。
******
找了一天了，瑞瑞并沒有看到媽媽。
小家伙還不肯放棄。
爸爸要去影視城參加開機儀式，他也要跟去。
小家伙天真地以為，只要能跟爸爸在一起，也許媽媽自己就會出現了。
就像爸爸去上課的那天晚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