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不停的廝殺,戰爭已經進入到了膠著的狀態。
此刻,早已沒有了輸贏。
只有生,或者是死!
“小心!”
秦懷玉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上去一刀斬殺了對面一個突厥鐵騎。
“兄弟,堅持住!”
秦懷玉伸手抓住旁邊將士的胳膊,把他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拽到了自己的懷中。
看著懷中北涼軍將士那鮮血噴涌的身體,他瞬間便紅了眼眶。
那一滴滴血淚,更是劃破了他那沾滿了鮮血的臉頰。
“將軍,對不起,我沒能拖住突厥雜碎。”
隨著一個個虛弱無力的字眼從嘴中說出,這位將士的嘴中不時有鮮血流出。
“兄弟!堅持住,我馬上就要軍醫來救你。你放心,你不會死的。”
秦懷玉眼含血淚,沖著懷中的將士哽咽的說道。
“將軍,此生入北涼,我雖死無憾。來世,我還要加入北涼軍,隨將軍浴血沙場。”
隨著最口一個字眼落下,這位將士的身體便癱軟在了秦懷玉的懷中。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表情,只有無盡的笑意,寫不盡的榮耀。
此生入北涼,雖死無憾。
“哈哈哈!”
秦懷玉緊緊抱著懷中的將士,仰頭大笑。
只是那一道道血淚,是那么的入目驚心。
他如同血人一般,含著血淚,在這尸橫遍野的戰場放聲大笑。
只是,他的笑聲是那么的凄涼。
只是,他那猙獰的面孔上寫滿了悲涼。
“北涼軍,沖鋒!”
他彎身把懷中的北涼軍將士放在了地上,仰天大吼道。
“北涼軍,殺!”
他一邊嘶吼著,一邊朝突厥大軍沖殺而去。
“噗嗤!”
“噗嗤!”
一個個突厥鐵騎被斬與馬下。
一把把突厥彎刀手起刀落間,一位位北涼軍將士被斬殺墜馬。
北涼軍將士和突厥鐵騎再次廝殺到了一起。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北涼軍,殺!”
羅通大聲的嘶吼著,揮舞著手中的長槍,一槍便誅殺了眼前的突厥鐵騎。
“噗嗤!”
接著一把冰冷的突厥彎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只見他的身體一晃,那早已傷痕累累的身軀便墜馬落地。
“羅通!”
尉遲寶林沖著地上的羅通大聲嘶吼道。
“北涼軍,沖鋒!”
失去了戰馬的羅通,緊咬牙關,在地上一打滾便爬了起來。
他緊緊攥著手中的長槍,奔著那飛馳而來的戰馬便狠狠刺去。
“噗嗤!”
那帶著無盡殺意的槍尖,便狠狠的刺入了戰馬的腹部。
只見戰馬瞬間轟然倒塌,連人帶馬朝羅通砸去。
單膝跪地的羅通,緊握手中的長槍,支撐著他那早已傷痕累累,無比虛弱的身體。
而就在這生死攸關之計,他不由仰頭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再也沒有躲避的力氣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
此番北征,雖然是他第一次上陣殺敵,可是死在他羅家槍下的突厥雜碎又何止百人?
此戰,賺了。
此生,足矣!
想著最近這兩天以來,突厥鐵騎死在自己槍下的畫面,羅通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驕傲和自豪。
接著,便見他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