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平洲的夜空,沈浪不由熱淚縱橫。
“走吧,或許有一天我也會隨你們而去。但是我必將帶著頡利可汗的項尚人頭!”
沈浪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呢喃道。
這一刻,他對突厥鐵騎的殺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而至于那些建成余孽,更是被他當成了首要誅殺的敵人。
突厥和大唐之間的仇恨,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是從古至今,來自血脈里的斗爭。
可是建成余孽,他們卻背叛了自己的祖國,背叛了自己的祖宗!
他們該死!
他們必須死!
不僅是沈浪,周圍的大唐將士,一個雙目赤紅,心中對建成余孽的恨,早已取代了他們身上的傷痛。
當眾人從地上緩緩站起來的時候,平洲上空的英魂早已離去。
那詭異的嘶吼聲也被呼呼的寒風所取代。
平洲之所以被稱做為鬼城,只是漢家那些戰死的兒郎不愿離去罷了。
邊疆五城,無數漢家兒郎被屠殺。
尸體堆積如山,熱血染紅了邊疆。
雖然他們的名字不會被世人所記住,更沒有人記得他們的音容笑貌。
但是他們的傲骨,卻永遠銘刻在漢家兒郎的心中,永世流傳。
這便是我漢家的傲骨!
這便是我漢家的脊梁!
誓死不降!
誓死不退!
當沈浪緩緩從地上站起,平洲城也恢復到了往日的寧靜和祥和。
他一跪為邊疆,足以慰英靈。
周圍的大唐將士繼續忙碌了起來。
有的人在找柴生火,有的在為那些受傷嚴重的將士包扎傷口。
大戰過后,三萬北涼軍所剩不足萬人,三萬北征將士不足兩萬。
加起來三萬人的大軍,駐扎在平洲城內,卻沒有一絲的喧嘩。
空氣中充滿了悲涼,大家的心中都無比的沉重。
沒用多久,那些出城尋找獵物的白馬義從相繼回來了。
只見他們一個個都拎著兔子野豬,可謂是收貨頗豐。
而那些在城內尋找美酒的將軍,也沒有讓眾人失望。
隨著一團團篝火升起,一塊塊豬肉在火焰的炙烤下發出了“哧啦哧啦”的聲音。
大唐將士三五成群,一邊烤肉,一邊喝著美酒暖身。
“這一壇酒,我敬你們,更敬邊疆英魂!”
沈浪拎起一壇美酒,說著便仰頭一飲而下。
“咣!”
隨著美酒下肚,沈浪將手中的酒壇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血債血償,不死不休!”
他仰頭大聲的嘶吼道。
“血債血償,不死不休!”
周圍的大唐將士,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隨手摔的粉碎,雙目赤紅的嘶吼道。
“全軍休整,準備決一死戰。”
“今晚,我為你們守城!”
沈浪說著便翻身上馬,朝城外緩緩而去。
平洲城外,一人、一槍、一馬,傲立在茫茫夜色中。
三天之后。
馬不停蹄的邊疆斥候,已經抵達長安。
他們都是程咬金派回來的。
邊疆大勝,自然要把捷報送往長安。
只是這一次,和上次的邊疆捷報卻大大不同。
斥候們一個個雙目赤紅,一個個破衣爛衫……
他們一路奔襲,顧不得休息,不知道累死了幾匹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