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排一部新戲很容易,排一部好戲很難。
花滿庭屬于有藝術追求的,縱然對這件事不報任何希望,但還是會認真揣摩,爭取達到最完美。
莊義生倒是無事可做,只需要等待各樣安排好的事情生效。
現在的梧桐派,他和秋蘭佩的老爹,是唯二的兩個閑人。
…………
十五,皇宮。
自從女帝登基以來,并非天天早朝,只在每月初五,十五,廿五三天上朝,與文武群臣商議國內大事。
她身披皇袍,坐在金殿之上,面前有一道珠簾,將她與群臣隔開。
“臣有本奏。”一名文官出列:“山南大雨,萬畝良田成了水澤,需要朝廷撥款。”
“臣亦有本。”一名武官出列:“北燕屯兵邊關,對我國虎視眈眈,臣請派錢三百萬兩,支援邊軍。”
“臣有本奏。”一名官員道:“西隴大旱,饑民成災,請陛下降職安民。”
……
珠簾后,金殿上,女帝打了個哈欠。
朝堂之上,字字如刀,你以為是朋友的那些人,可能會在背后捅你一刀;你以為是敵人的,真的就是敵人。
稍不留神,就陷入了他們的圈套。應付這些人,女帝實在提不起精神,如果師弟在就好了,他還是比較雞賊的。
“所需銀兩,可以上報壽王,王叔擬一道折子報上來。”
“陛下。”
壽王緩緩出列,大家都知道他最近死了兒子,心情悲傷,卻還是能堅持上殿,精神令人感動。
“臣已經算過,各部所需的銀子,大概需要三千萬兩。現在國庫緊張,處處需要用錢,能否請陛下從內庫撥下一些錢,等國庫寬松了,再還給陛下。”
壽王不緊不慢道。
一國有內庫外庫之分,外庫是國家的錢,便是國君也不能輕易動用。而內庫則是皇族自己的錢,用來修修屋子,買點衣服什么的。
珠簾后,蕭別離坐直身子,顰起了眉頭。
內庫現在也沒有多少錢了。
拿出五百萬兩給莊義生,蕭別離也得過一段緊日子。
怎么這次上朝這么多要錢的。
蕭別離下意識察覺到,今天的事情有古怪。
比如山南的水災或許沒有那么嚴重,邊關的情況也并談不上有多嚴峻……但被這些文武官員張口一說,就變成了迫在眉睫的事。
國王的權力在十步之外,萬里之內。他可以決定萬里外一個士兵的死活,但未必能決定自己今天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飯。
蕭別離開口道:“內庫今年還要修兩處院子,財政上有些緊,先由國庫想想辦法,若還是不夠,再想辦法。”
“內庫的庫銀應該還有幾百萬兩的富余。”壽王吃驚道:“怎么會突然緊缺了。”
“臣聽聞,陛下挪用了五百萬兩銀子,給自己師弟。”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官道。
“啊,豈有此事。”
“這是國家的銀子,怎能交給一介草民。”
“滑稽,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文武官員一片噪雜。
“噤聲,噤聲。”壽王輕咳兩聲:“我想陛下絕不會做出此等事,定是那人用奸計蠱惑,從陛下這里騙走了銀子。”
“臣這就派人將他捉拿歸來,嚴加拷問,看他揮霍了多少,還剩下多少,一定不能讓國家的錢流失。”
珠簾后,蕭別離微微滲出汗珠。
怪不得今天這么多沖自己要錢的,原來伏筆在這里。
自己給莊義生錢的事,沒有宣告眾人,但也談不上機密。朝中的文武官員,卻一副聞所未聞的樣子。
他們真正想要打擊的不是師弟,而是借著師弟,削去國君的顏面。
來了,如今全都來了。
“且慢。”